,最后落在主位上那个浑身散发着凛冽寒意的男人身上。
她的出现,让几位太医都愕然地抬起头。
一个低贱的侍妾?
王爷在这种时候召见她做什么?
萧彻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,瞬间钉在沈清璃脸上。
他没有废话,直接指向厅中一个被临时安置在软榻上、盖着薄被、正痛苦抽搐呻吟的小厮。
那小厮脸色赤红,呼吸急促,裸露的脖颈处隐约可见紫红色的瘀斑。
“看看他。”
萧彻的声音低沉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近乎孤注一掷的试探,“告诉本王,此为何症?
可有解法?”
所有人的目光,瞬间聚焦在沈清璃身上。
有惊疑,有不解,更多的是绝望中的一丝荒诞感——王爷莫不是急疯了?
问一个侍妾?
沈清璃没有理会那些目光。
她快步走到软榻前,无视了空气中浓重的秽物气味。
她没有直接触碰病人,只是仔细观察:高热(凭经验判断),剧烈呕吐的痕迹,肌肉抽搐,颈部皮下明显的出血点(瘀斑)……结合空气中那股特殊的恶臭(鼠疫杆菌感染后组织坏死的腐败气味),她的心彻底沉实了。
是鼠疫。
肺鼠疫和腺鼠疫混合型爆发!
传染性极强,致死率极高!
她直起身,转向萧彻,迎着他那深不见底、仿佛要将她灵魂都看穿的目光,声音清晰而冷静,没有丝毫犹豫:“王爷,此症确为瘟疫,名为‘鼠疫’!
乃由一种极微小之‘虫’(细菌)引发,可通过病患口鼻喷出之气沫(飞沫)、其身上跳蚤叮咬、乃至接触其呕吐排泄之物传播!
传播极速,致死极高!”
“虫?
气沫?”
王太医失声惊呼,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,“荒谬!
妖言惑众!
疫气乃天地戾气所生,岂是什么虫……闭嘴!”
萧彻一声冷喝,如同惊雷炸响,瞬间让王太医噤若寒蝉。
他那双寒眸死死盯着沈清璃,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。
虫?
气沫传播?
这些说法闻所未闻,荒诞不经!
但她的眼神,那种斩钉截铁、洞悉一切的冷静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说服力,狠狠撞进他冰封的认知壁垒。
“继续说!”
萧彻的声音紧绷如弦。
“当务之急,有三!”
沈清璃语速加快,条理清晰,如同在手术台上发布指令,“其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