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柳贵妃那淬了毒的、审视的目光中,退回了队列。
我知道,我的第一步棋,走稳了。
我成功地,将自己,送进了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,送到了我最大的仇人——柳玉姝的眼皮子底下。
2我被封为才人,不高不低,赐居偏远的清音阁。
这正合我意。
枪打出头鸟,初入宫廷,蛰伏和观察,远比争宠更重要。
清音阁虽然偏僻,但胜在清净。
我的贴身侍女青黛,也是当年冒死从林家火场中,将我抱出的忠仆之女,她为我打点着一切。
“小姐,我们……真的要这么做吗?”
夜深人静时,青黛为我卸下钗环,眼中满是担忧。
“青黛,”我看着铜镜中那张陌生的脸,“从林家三百口人倒在血泊中的那天起,林昭就已经死了。
活下来的,只有沈知微。
而沈知微活着的唯一意义,就是复仇。”
我开始有条不紊地,建立我的信息网。
宫中,最不值钱的是人命,最值钱的,是消息。
我利用前世身为将门之女对药理的粗浅了解,以及这十五年来刻苦钻研的成果,开始“对症下药”。
御花园的洒扫太监,常年劳作,有风湿的毛病。
我“无意”中提点他用艾草煮水泡脚,几日后,他的疼痛大为缓解。
作为回报,他会告诉我,每日清晨,有哪些娘娘的轿辇,去了哪个宫殿。
负责浣衣局的宫女,双手常年浸泡在冷水中,生了冻疮。
我用自制的紫草膏为她涂抹,换来了浣衣局里,那些被丢弃的、沾染了特殊香料或药渍的衣物信息。
我从不主动,只是在最恰当的时候,施以最微不足道的“善意”。
这些善意,像一根根看不见的丝线,慢慢地,编织成了一张属于我的网。
这天,我正在阁中整理药草,太子萧景琰,却意外地,驾临了。
他屏退了左右,只身一人,走进了我这冷清的院子。
“沈才人,倒是清闲。”
他的声音,和他的人一样,清冷,沉稳。
“心闲,身自闲。”
我福身行礼,不卑不亢。
“那日殿上的《枯木寒鸦图》,画得很好。”
他说道,目光却落在我窗台边晾晒的那些草药上,“本宫倒是不知道,沈侍郎的女儿,还精通药理。”
我的心,猛地一紧。
他在试探我。
沈谦是个纯粹的文官,他的女儿,断不会对这些东西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