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游移,充满了无法言说的哀恸和一种近乎固执的嘱托。
“他说……说必须由你们两个人,一起打开。”
她顿了顿,浑浊的泪又涌了出来,“就在……就在他最后待的那个地方吧。
他说你们知道的。”
最后待的地方。
我和周屿的目光在潮湿的空气里短暂地触碰了一下,又迅速分开。
那个地方,我们当然知道。
城市另一头,那家老旧医院里,陈默独自对抗病魔的、充满消毒水味的单人病房。
周屿沉默地伸出手,接过了那个沉甸甸的牛皮纸包。
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了陈默母亲冰凉的手背,也极其短暂地,擦过了我同样冰凉的手指。
那一瞬间细微的触碰,像微弱的电流窜过皮肤,带来一阵战栗。
“叔叔阿姨,节哀。”
周屿的声音低沉沙哑,带着一种压抑的沉重感。
我张了张嘴,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只能跟着点点头,所有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。
两位老人没有再说什么,只是互相搀扶着,佝偻着背,蹒跚地消失在灰蒙蒙的雨幕里。
留下我和周屿,面对面站着,中间隔着那个牛皮纸包裹的秘密,还有七年时光积攒下来的、无法跨越的陌生与沉默。
雨水敲打着头顶的伞面,单调而固执。
周屿低头看着手中的包裹,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牛皮纸边缘,发出细微的沙沙声。
那声音在寂静的雨声衬托下,显得格外清晰。
“找个地方?”
他终于抬起头,目光沉静地落在我脸上,没有疑问,更像是一个既定的安排。
“嗯。”
我应了一声,声音轻得像叹息。
我们一前一后,沉默地走向墓园外的停车场。
他步子很大,黑色的皮鞋踏在湿漉漉的地砖上,溅起细小的水花。
我落后他半步,视线落在他宽阔却显得有些紧绷的肩背上,那昂贵的西装布料被雨水洇出深浅不一的痕迹。
雨水顺着伞骨滑落,在地上砸出小小的水涡。
空气里只剩下脚步踩过积水的声音,单调地重复着,敲打着紧绷的神经。
车子驶入城市另一头那家熟悉又陌生的医院停车场时,雨下得更大了,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挡风玻璃上,雨刮器疯狂地左右摇摆,也只能勉强撕开一片模糊的视野。
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味,混杂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