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啊……家里托人捎来的,就剩最后一点儿了。”
她飞快地拧干毛巾,胡乱擦了擦脸,眼神飘忽,“我先回屋了。”
说罢,端着盆匆匆走开,那背影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仓皇。
贺晚晚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女知青宿舍门口,目光沉静如水。
这可疑的香胰子,是第一块拼图。
观察变得更有目的性。
贺晚晚发现,徐晓红对罗志强的态度,远比其他知青来得热络和随意。
一次在晒谷场,罗志强背着手走过,随口问起新来的知青适应情况。
徐晓红立刻像只花蝴蝶般迎上去,声音又脆又甜:“罗支书您放心,都好着呢!
就是这日头太毒,晒得人发晕……”她抬手在额前搭了个凉棚,手腕上一抹红色一闪——是条崭新的红纱巾!
那颜色鲜艳得刺眼,绝不是知青点供销社里能买到的土布货色。
罗志强目光在她手腕上一扫而过,脸上笑容不变,声音却压得极低,带着一种熟稔的亲昵:“嗯,辛苦了。
回头……嗯,回头再说。”
他含糊地应了一句,便迈步离开。
那抹红纱巾,像一滴滚烫的油,滴在贺晚晚冰冷的心湖上。
前世支离破碎的细节,被这条红纱巾瞬间串联起来——罗志强老婆李金凤,那个沉默寡言、总是一脸苦相的妇人,似乎也围过一条同样红得俗艳的纱巾!
当时只道是巧合,现在看来,这分明是罗志强两头糊弄的廉价信物!
捕捉猎物的网,在贺晚晚心中悄然收紧。
她开始留意罗志强的行踪规律。
这个掌控着青山大队命脉的男人,生活有着一种刻板的秩序感。
每天下午四点半左右,当社员们还在田间挥汗如雨,他会雷打不动地推着他那辆锃亮的“永久”自行车,从大队部出来,慢悠悠地骑上通往邻村公社的那条土路,美其名曰“汇报工作”或“协调物资”。
一去,往往就是近两个小时。
贺晚晚利用去大队部帮会计整理账目的机会,目光锐利如刀,快速扫过罗志强那张宽大的、铺着绿色厚绒布的办公桌。
抽屉并未完全合拢,露出一角鲜艳的红色——正是与徐晓红手腕上那条同款的红纱巾!
她的心跳骤然加速,几乎要撞出胸膛。
证据!
这就是证据!
她强压住冲过去一把扯出来的冲动,目光移开,落在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