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
属于贺晚晚的懦弱时代,彻底结束了。
这场轰动整个青山大队、乃至惊动了公社的“玉米地丑闻”,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,激起的涟漪久久无法平息。
公社派下来的工作组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,迅速进驻青山大队。
调查取证的过程迅捷而冷酷。
罗志强“作风腐化”、“以权谋私”、“生活糜烂”的罪名板上钉钉,他试图狡辩,试图推卸责任,但在铁一般的事实(尤其是徐晓红在极度崩溃下近乎自毁的指证)和汹涌的民愤面前,所有的抵抗都苍白无力。
他胸前的钢笔被粗暴地扯下,那辆象征权力的“永久”牌自行车被推走,村支书的职务被当场罢免,等待他的是更严厉的审查和可能的牢狱之灾。
徐晓红的下场更为凄凉。
她的行为被定性为“思想堕落”、“道德败坏”、“以色谋权”。
工作组宣布的处理决定冰冷而绝情:取消其一切评优评先资格,永久剥夺回城资格,留在青山大队进行最艰苦的改造,以观后效。
通知宣读的那一刻,徐晓红没有哭闹,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工作组的人,眼神空洞得吓人,仿佛灵魂已经被彻底抽走。
她成了青山大队一个活生生的反面教材,一个被人唾弃、避之不及的“破鞋”。
曾经围着她转的男知青们早已视她如瘟疫,女知青们更是唯恐避之不及。
她只能住在远离知青点的一个废弃瓜棚里,每天被分派去挑粪、清理最脏的猪圈,在村民鄙夷的白眼和指指点点中,形销骨立,迅速地枯萎下去。
偶尔有人经过瓜棚,会听到里面传出压抑的、神经质的呜咽和低语,反复念叨着“回城”、“名单”、“骗子”……她疯了,或者说,离彻底疯掉,只差一步之遥。
罗志强的倒台,如同一场地震,震塌了青山大队权力结构的一角。
短暂的混乱后,新的代理支书很快被任命——是村里一位资历老、性格耿直的老党员。
权力的更迭,带来的是微妙的人心浮动。
那些曾经依附于罗志强、或多或少得过他好处的人,开始惴惴不安;而那些曾被压制、被排挤的,则隐隐看到了一丝希望。
贺晚晚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丝变化。
她知道,仅仅扳倒罗志强和徐晓红是不够的。
回城的路,依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