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,很浓,刺鼻。
这种味道我太熟悉了,工地上受伤,卫生室里就是这个味。
我的目光猛地扫向地面。
就在她脚边,那崭新的地砖缝隙里,我发现了一点暗红色的痕迹。
很小,像是指甲盖那么大的一块,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
我蹲下身,用手指用力地蹭了一下。
那暗红色的东西,在我的指尖上,化开一抹黏腻的、触目惊心的……血色。
2“这是什么?”
我举起沾着血的手指,缓缓站起身,死死地盯着齐凤芝的眼睛。
我的声音不大,却像冰块一样,冻结了整个客厅的空气。
齐凤芝的身体猛地一颤,目光落在我指尖那抹红色上,瞳孔剧烈收缩。
她尖声叫了起来:“血?
哪儿来的血?
我不知道!”
“你不知道?”
我冷笑一声,指着光洁如新的地砖,“家里这么浓的消毒水味,地上还有血,你跟我说你不知道?”
她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,眼神慌乱地在屋里扫了一圈,然后开始胡编乱造,指着厨房的方向,结结巴巴地解释:“哦……哦!
我想起来了!
是鸡血!
前天我杀鸡,给……给海龙补身子,不小心溅出来的!
我打扫了半天,可能没弄干净。”
杀鸡?
我一步跨到厨房,推开门。
厨房里同样干净得过分,灶台上连一滴油星子都没有。
我拉开垃圾桶,里面只有一个空空如也的黑色塑料袋。
“鸡呢?
鸡毛呢?
鸡骨头呢?”
我回头质问她。
“吃……吃了啊。”
她跟了过来,声音越来越小,“骨头和毛……我都扔到村口的垃圾站了,家里放着招苍蝇。”
可我就是觉得不对劲。
我太了解她了,齐凤芝这个人,懒。
平时家里都是儿子海龙打扫,她连碗都懒得洗一个。
现在,儿子“失踪”了,她却有心思把整个家打扫得一尘不染?
这不合常理。
我的目光再次回到客厅地砖的缝隙里,那点暗红深深刺痛了我的眼睛。
“不对,这不是鸡血。”
我沉声说道,“我干了十年工地,手上受的伤比你吃的盐都多,人血和鸡血,我分得清。”
齐凤芝的身体晃了一下,靠在了门框上,像是随时都会瘫倒。
“那……那可能是……是墨水!”
她又想出了一个新的理由,“海龙那孩子,前几天练字,不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