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行李箱。
拉链被拉开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我开始了打包。
动作不疾不徐,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冷静。
几件换洗的衣物,我和晓阳的必需品——他的奶瓶、奶粉、小毯子、几件贴身的衣物。
我的证件,银行卡。
我的动作很轻,几乎没有发出多余的声响,像一个训练有素的潜入者。
脑子里异常清醒,没有任何犹豫,没有任何留恋。
那个“忍”字,连同它所代表的屈辱、痛苦和绝望,已经被那一声“妈妈”彻底碾碎,吹散在风里。
当行李箱合上,拉链拉紧的那一刻,我走到婴儿房门口。
门虚掩着,里面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小夜灯。
婆婆已经睡下了,发出轻微的鼾声。
晓阳睡在他的小床里,盖着印有小熊图案的被子,小脸在朦胧的光线下显得恬静安宁。
我走进去,动作轻得像一片羽毛。
没有看旁边床上熟睡的婆婆一眼。
我弯下腰,小心翼翼地将熟睡的晓阳从温暖的小床里抱起来。
他的身体温热而柔软,带着奶香,小脑袋依赖地靠在我的肩窝处,发出均匀的呼吸声。
抱着他的这一刻,一种迟来的、带着尖锐痛楚的温暖才迟缓地涌上心头,几乎让我窒息。
这是我的孩子。
我紧紧地、却又无比温柔地抱着他,仿佛抱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。
然后,我抱着他,拖着那个沉重的行李箱,一步一步,走出了卧室,穿过寂静的客厅。
客厅的电视还开着,播放着午夜新闻,幽蓝的光映在陈默靠在沙发上睡着的脸上。
他睡得很沉,眉头微蹙,对正在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。
我没有停顿,没有回头。
拧开了大门的锁。
“咔哒。”
门开了。
深秋的夜风带着刺骨的寒意猛地灌了进来,吹乱了我的头发,也吹得怀里沉睡的晓阳不安地动了动。
我把他往怀里裹得更紧了些,用外套的前襟为他挡住冷风。
然后,我抱着我的孩子,拖着我的行李箱,一步踏入了门外的夜色之中。
身后那扇门,连同门里那个令人窒息的世界,在我身后沉重地合拢。
再见了。
或者,永别了。
***娘家的门打开,昏黄的暖光倾泻而出,瞬间驱散了楼道里的黑暗和寒意。
门里站着的是我爸,花白的头发有些凌乱,身上还披着件旧外套,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