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眼神很利,像刀子,带着审视和毫不掩饰的距离感。
这是个不好糊弄的男人。
林晚晚的心沉了沉,但开弓没有回头箭。
她深吸一口气,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声音因为之前的嘶喊和寒冷而沙哑,却异常清晰,每一个字都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:“赵建国,我们谈谈。”
赵建国眼神陡然锐利如鹰隼,紧紧攫住她:“谈什么?”
他的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。
林晚晚没有退缩,迎着他审视的目光,从身后——那薄薄的旧褥子下面,缓缓抽出了一样东西。
正是那把生锈却闪着寒光的剪刀!
赵建国的瞳孔骤然收缩!
浑身肌肉瞬间绷紧,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!
他下意识地向前逼近一步,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:“你想干什么?”
语气冰冷,充满了戒备和警告。
林晚晚握紧了剪刀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,但她的眼神没有丝毫慌乱,反而亮得惊人。
她没有指向他,也没有指向自己,而是将剪刀的尖端,稳稳地指向了两人之间的地面,像划开了一道无形的界限。
“别紧张。”
她的声音依旧沙哑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,“这东西,不是用来对付你的。
早上在柴房,它是我的护身符。
现在,它是我的诚意。”
她停顿了一下,目光毫不避讳地直视着赵建国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,一字一句,清晰而缓慢地抛出了她的惊天之语:“我知道,这场换亲,你和我一样,都是被算计的牺牲品。”
赵建国冰冷的眼神剧烈地波动了一下,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巨石,但瞬间又被他强行压制下去,只剩下更深的审视和探究。
他没有说话,只是那紧绷的下颌线和微微眯起的眼睛,泄露了他内心的震动。
林晚晚毫不在意他的沉默,继续她的谈判,语速平稳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:“你哥瘫了,需要人伺候。
我娘家,需要你妹妹嫁过去,给我那个不成器的哥哥传宗接代。
我们两个,就是他们各取所需的棋子。”
“赵建国,我知道你刚从部队回来,身上没几个钱,家里穷得叮当响,还要养着一个瘫了的哥哥和一个半大的弟弟。
日子,难吧?”
她的语气没有嘲讽,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直白。
赵建国的脸色在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