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的光线下似乎更沉了几分。
她的话,像刀子一样精准地剜开了他极力掩饰的窘迫。
他紧抿着唇,依旧沉默,但那双紧握成拳、指节泛白的手,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。
“而我,”林晚晚微微抬了抬下巴,眼神里是破釜沉舟的决绝,“被捆着塞进来,就是为了给你哥当牛做马,当个免费的、可以随意打骂的奴隶!
我的下场,会比你们赵家养的那条看门狗好不了多少!”
她的话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那是前世记忆带来的冰冷恐惧。
但她强迫自己稳住声音:“所以,我们合作吧,赵建国。”
“合作?”
赵建国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,带着浓重的怀疑和审视。
这是他进屋以来说的第一个带有明确疑问的词。
“对!
合作!”
林晚晚斩钉截铁,眼神锐利如刀锋,“我帮你发家!
你助我脱离我那个吃人的娘家!
我们各取所需!”
“呵,”赵建国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,充满了不信任,“帮我发家?
你?”
他上下打量着她单薄破旧的身板,那眼神里的质疑毫不掩饰,“凭什么?”
林晚晚迎着他质疑的目光,没有丝毫怯懦,反而向前微微倾身,压低了声音,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:“就凭我知道,再过两个月,上面就会下来新政策,允许社员在完成集体劳动后,搞点家庭副业!
就凭我知道,城里那些工人、干部,现在最缺什么——缺新鲜的、稀罕的吃食!
缺省时省力的成衣!”
她看到赵建国的眼神猛地一凝,像被针扎了一下,那深潭般的眼底终于掀起了真正的惊涛骇浪!
林晚晚知道,这一击,命中了要害!
她趁热打铁,语速加快:“靠土里刨食,我们一辈子也翻不了身!
但我们可以搞养殖!
养兔子!
兔子繁殖快,吃草就行,成本低!
兔肉,城里人稀罕!
兔皮,供销社收!
我们还可以收村里妇女的手工活,简单的缝补、编织,整合起来送到城里去卖!
路子,我脑子里有!
关键的第一步,是启动的本钱!
还有——”她目光灼灼地盯着赵建国:“你和你弟弟的力气,还有你在部队练出来的胆识和门路!
我需要一个名义上的丈夫,一个能暂时让我摆脱娘家纠缠、给我一个合法身份立足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