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古董店淘到一本空白日记,用特殊墨水才显现字迹。
“千万不要进入地下室,除非你想把它放出来。”
房东告诉我,前租客是个孤僻作家,失踪前在地下室关了整整一个月。
当我破译日记最后一页,发现署名竟是我自己的名字。
地下室的锁需要活体掌纹才能开启——而我的手掌完美契合。
门开时,我听见自己声音在黑暗中低语:“你终于来换班了。”
暴雨像黑色的裹尸布,将城市紧紧缠裹。
霓虹灯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晕开,扭曲成一片片光怪陆离的色块,如同垂死者涣散的瞳孔。
雨水从陈旧的霓虹灯牌边缘淌下,滴落在人行道上,溅起微小的水花,发出单调而令人烦躁的声响。
空气又冷又湿,裹挟着下水道淤泥和陈年铁锈的沉闷气息,直往人骨头缝里钻。
陈默竖起风衣的领子,却挡不住那股彻骨的寒意。
他像一尾迷失方向的鱼,在积水的街巷里漫无目的地游荡。
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流进脖颈,激得他一阵哆嗦。
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,只是想逃离那个空荡荡的、只有四面墙壁回响的出租屋。
那里像一口巨大的、冰冷的棺材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回声。
孤独感,像这雨水一样冰冷粘稠,紧紧贴附在皮肤上,甩脱不掉。
就在他几乎要被这无边的湿冷和孤寂吞没时,一点昏黄的光晕,如同溺水者眼前最后的浮标,出现在街角深处。
那光来自一扇窄小的、蒙着厚厚灰尘的橱窗,后面堆满了模糊不清的、形态各异的黑影。
一块歪斜的木质招牌挂在门楣上,油漆早已剥落大半,勉强能辨认出“旧物寻踪”几个蚀刻般深陷的字迹。
鬼使神差地,陈默推开了那扇沉重的、发出刺耳呻吟的木门。
一股浓烈得几乎凝成实质的气味扑面而来——是灰尘、霉烂的纸张、腐朽的木头、干涸的油漆和无数逝去时光混合发酵的味道,沉甸甸地压在胸口。
店里灯光极其昏暗,仅靠几盏老式黄铜台灯勉强支撑,光线在堆积如山的旧物间艰难爬行,投下无数怪诞、扭曲、不断晃动的阴影。
空气中悬浮着无数微尘,在昏黄的光柱里缓慢地、永无止境地旋转。
一个干瘦如柴的老人蜷缩在柜台后的高背椅里,几乎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