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云层低低压着,阳光挣扎着透出一点惨白的光晕。
陈默带着那本诡异的册子,敲响了房东张伯位于一楼的房门。
门开了,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和旧家具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。
张伯穿着洗得发白的汗衫,稀疏的头发贴在头皮上,浑浊的眼睛打量着陈默。
“张伯,打扰了。”
陈默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,“想跟您打听点事。
关于……我楼上那个房间,之前的租客?”
张伯慢悠悠地侧身让他进屋,嘴里咕哝着:“哦?
那间屋啊……前头那个?
啧,是个怪人。”
他在一张吱呀作响的老藤椅上坐下,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子抿了一口浓茶。
“怪人?”
陈默追问,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嗯呐,”张伯咂咂嘴,似乎在回忆,“是个写东西的,作家?
搞不清。
整天闷在屋里,神神叨叨的。
不怎么出门,见了人也躲着走,眼神直勾勾的,怪瘆人。”
“他……住了多久?
后来呢?”
陈默感觉自己的手心在冒汗。
“住了……有小半年吧?”
张伯皱着眉,努力回忆,“后来?
后来就没了啊。
突然就没人影了。
东西都没咋收拾,屋里乱糟糟的,还欠着俩月房租呢!
害得我费老大劲收拾。”
他语气里带着不满。
“那……他有没有提过什么特别的地方?
比如……”陈默斟酌着词句,“……比如地下室?”
“地下室?”
张伯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微光,随即又黯淡下去,他摇摇头,“这楼哪有啥正经地下室?
老房子了,以前倒是在楼后头,挨着锅炉房边上,有个废弃的地窖口子,多少年没人用了,早封死了。
又潮又脏,堆破烂的。”
陈默的心沉了下去。
难道册子里的警告是胡言乱语?
是那个“怪人”精神错乱的产物?
“哦对了!”
张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拍了下大腿,“说到怪事……他失踪前那阵子,是挺不对劲。
老是往那废地窖口子那边跑,还提溜着个大铁链子,叮叮当当的,不知道捣鼓啥。
有一次我问他,他神神秘秘地说什么‘得把它锁住’,‘不能让它出来’。
神经兮兮的!”
张伯撇撇嘴,一脸的不以为然,“后来他就不见了,也没人再提那破地窖。”
“锁住?”
陈默的心脏猛地一跳,册子里反复强调的“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