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稀薄的生机和福泽,更将那份怨毒之气反哺、放大,悄然沉淀在那些关键针脚之中。
“夫人辛苦了。”
沈绣心脸上挂着“云裳娘子”招牌式的、恰到好处的柔媚笑容,声音温软,“这幅图,承蒙夫人三日诚心守候,想来必能福泽绵长,为县令大人和周家带来兴旺子嗣。”
张氏闻言,身子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,嘴唇嗫嚅了一下,最终却只是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低声道:“但愿……但愿吧。”
她的声音干涩沙哑,像是许久未曾开口说话。
沈绣心心中冷笑。
但愿?
你守的不是福泽,是催命符。
周扒皮想要的子嗣兴旺?
很快,他就会尝到什么叫真正的断子绝孙!
送走失魂落魄的张氏,沈绣心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。
她走到窗边,看着张氏被两个粗壮的婆子几乎是架着上了楼下等候的官轿。
那顶轿子,如同一个华丽的囚笼,载着满腹辛酸和即将引爆的灾祸,消失在姑苏城繁华的街巷尽头。
“云裳姐姐,县令夫人走啦?”
莺歌端着新沏的雨前龙井进来,好奇地问,“那幅图真好看!
县令大人一定欢喜得很!
姐姐又要大赚一笔啦!”
沈绣心接过茶盏,指尖感受着青瓷温润的触感,垂眸看着碧绿的茶汤,声音听不出情绪:“钱货两讫罢了。
莺歌,把库房里那匹压箱底的‘天水碧’软烟罗找出来。”
她顿了顿,补充道,“还有,把我那套‘点翠嵌宝’的头面也取来。”
莺歌眼睛一亮:“姐姐是要做新衣裳参加花魁赛吗?
那匹料子可金贵着呢!
配那套头面,姐姐定能艳压群芳!”
沈绣心淡淡一笑,未置可否。
艳压群芳?
她要的从来不是这个。
她需要更耀眼的光环,才能接触到更高层次的人,比如……那位与贵妃势同水火的长公主。
钱万贯这条毒蛇盘踞江南,根基深厚,仅靠“千丝引”暗中伤人,难以撼动其根本。
要彻底撕碎他,需要更大的势,也需要更狠的釜底抽薪!
机会,比预想中来得更快。
几日后,醉仙楼迎来了一位贵客——钱万贯最得宠的十八姨娘,柳含烟。
这位柳姨娘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。
她本是瘦马出身,因生得一副我见犹怜的娇弱模样,又弹得一手好琵琶,半年前被钱万贯重金买回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