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要帮我们?”
老桑头激动之余,依旧保持着几分谨慎。
“我是什么人不重要。”
沈绣心目光平静,“重要的是,钱万贯不仁,压榨乡里,断了大家的活路。
我看不过眼,恰好手上有些余钱,想做点买卖。
你们卖丝,我收丝,各取所需罢了。
桑里正只需告诉我,这生意,做是不做?”
“做!
做!”
老桑头再无犹豫,用力一拍大腿,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希望的光,“姑娘仁义!
老汉替桑梓乡几百户蚕农,谢过姑娘了!”
他颤抖着手,拿起笔,在契书上郑重地按下了自己的手印。
消息如同燎原之火,瞬间传遍了桑梓乡。
绝望的蚕农们沸腾了!
他们争先恐后地将自家最好的生丝送到老桑头家。
沈绣心带来的几个沉默寡言的伙计(实则是她暗中用银钱雇来的可靠人手)手脚麻利地验货、过秤、付钱。
白花花的银子流水般散出去,换来一担担洁白如雪、柔韧光亮的生丝被搬上等候在村外的几辆大车。
沈绣心站在屋檐下,看着细雨朦胧中那些捧着银子、激动得语无伦次的蚕农,看着他们脸上重新焕发出的生气,心中并无多少波澜。
她不是救世主,这只是她复仇棋盘上的一步棋。
打压钱万贯,收拢人心,掌控原料源头,一举数得。
“姑娘,都清点好了,一共是一千三百二十斤上等生丝。”
一个伙计上前低声禀报。
沈绣心点点头:“运去‘锦绣庄’,交给陈掌柜,他知道怎么做。”
“锦绣庄”,是沈绣心用这五年来积攒的、以及从周扒皮那里赚来的银子,在姑苏城一个相对僻静但位置尚可的街面,悄悄盘下的一间小铺面。
掌柜陈伯,是她早年无意中救下的一个落魄老账房,为人忠厚,精于算计,且无家无口,是她目前唯一能信任的人。
铺子明面上收些普通绣活寄卖,暗地里,却是她囤积物资、联络人手的据点。
一千三百斤生丝,虽然不多,但足够在钱家这座庞大的商业帝国上,撬开第一道裂缝。
就在沈绣心暗中收购生丝、囤积力量之时,钱府后院,一场酝酿已久的灾祸,终于爆发了。
柳含烟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,钱万贯对她更是百依百顺,呵护备至。
那幅“灵验非凡”的送子观音像,成了柳含烟最大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