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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息如同长了翅膀,天还没亮,就传遍了姑苏城的大街小巷。
钱万贯痛失爱子(他坚信是儿子),宠妾小产,形同疯魔。
他认定是王氏善妒,蓄意谋害,不顾众人劝阻,当夜就将哭天抢地的王氏关进了后院的佛堂,扬言要休妻。
而就在钱府乱成一锅粥,钱万贯沉浸在丧子之痛和暴怒中时,一场针对他商业根基的致命打击,悄然降临。
桑梓乡蚕农将生丝以高于市价一成卖给神秘人的消息,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,在江南生丝市场掀起了滔天巨浪!
那些原本被钱家压榨、敢怒不敢言的其他蚕乡,也纷纷闻风而动。
有人开始观望,有人则私下打听那神秘买家的来路。
更重要的是,钱家以次充好、囤货居奇、哄抬绸缎价格的流言,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。
这些流言被有心人(沈绣心暗中指使)描绘得有鼻子有眼,甚至详细到某月某日,钱家绸缎庄将二等品混入一等品出售的具体批次!
一时间,钱家绸缎庄门可罗雀。
原本的订单被纷纷取消,库存的绸缎堆积如山。
那些被钱万贯高价“请”来鉴定“奇楠香”的所谓行家,此刻也跳出来落井下石,声称钱万贯购买的绝大部分都是赝品,根本不值那个天价!
钱万贯成了整个江南商界的笑柄!
雪上加霜的是,钱万贯为了购买香料和填补亏空,早已挪用了大笔周转资金,甚至以部分桑园和商铺作为抵押,向钱庄借了巨款!
如今生丝原料被截胡,绸缎滞销,资金链瞬间断裂!
钱庄的催款单如同雪片般飞来。
钱家这座看似庞大的商业帝国,在柳含烟小产的惨剧和汹涌的市场流言双重打击下,竟显露出摇摇欲坠的颓势!
醉仙楼,流云轩。
沈绣心临窗而立。
窗外,姑苏河上依旧画舫如织,丝竹声声,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。
莺歌脚步轻快地跑进来,小脸红扑扑的,带着按捺不住的兴奋和一丝解气:“姐姐!
姐姐!
你听说了吗?
钱家!
钱家出大事了!”
“哦?
什么大事?”
沈绣心转过身,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讶异。
“钱家那个最得宠的柳姨娘,小产啦!
听说是个成了型的男胎呢!
钱老爷当场就疯了,把正室夫人关起来了!”
莺歌语速飞快,小嘴叭叭地说着听来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