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息,“还有还有!
外面都传疯了,说钱家做生意不地道,以次充好,囤货居奇,现在绸缎都卖不出去了!
听说钱老爷急得头发都白啦!
好些债主堵在钱家门口要债呢!”
沈绣心静静地听着,脸上无悲无喜,只有眼底深处,掠过一丝冰冷的、如同寒潭深水般的幽光。
柳含烟的小产,是她意料之中的结果。
那幅尚未绣制的送子观音像,只是一个诱饵。
真正的“逆胎引”,在她第一次见到柳含烟,借着行礼靠近时,便已悄无声息地通过一根特制的、淬了极微量寒性药汁的衣针,刺入了柳含烟后腰一个隐秘的穴位。
那点寒毒,如同潜伏的毒蛇,会让她孕期情绪格外敏感暴躁,胎气本就不稳。
库房那场由她精心引导的冲突和那致命的一撞,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钱万贯的商业危机,更是她步步为营、推波助澜的结果。
断子,破财。
这仅仅是开始。
“是吗?”
沈绣心端起手边早已凉透的茶盏,轻轻抿了一口,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,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,“那还真是……可惜了。”
她的语气平淡无波,仿佛在谈论一件与己无关的琐事。
只有紧握茶盏的、指节微微泛白的手指,泄露了一丝内心翻涌的恨意。
钱万贯,这剜心之痛,这破产之危,滋味如何?
比起我沈家满门的血,还差得远呢。
她放下茶盏,走到绣架旁。
绷架上,那幅为柳含烟准备的“送子观音像”依旧是一片空白素锦。
她拿起一根细长的绣花针,在指尖灵活地转动着,针尖在烛光下闪烁着一点寒芒。
不急。
好戏,还在后头。
贵妃娘娘,你的爪牙,我会一根根,亲手拔掉!
3 千丝破笼,万针噬心姑苏城的喧嚣与钱府的倾颓,被抛在了滚滚烟尘之后。
一辆青幔油壁车,在数十名精悍护卫的簇拥下,沿着官道,一路向北疾驰。
车轮碾过平整的石板路,发出单调而急促的辘辘声响,如同催命的鼓点。
车内,沈绣心闭目养神。
她已换下醉仙楼那身清雅出尘的天水碧,取而代之的是一袭低调的深青色细布衣裙,发髻也只用一根简单的乌木簪绾住,脸上未施脂粉,整个人褪去了“云裳娘子”的浮华,显出一种沉静如渊的冷冽。
只有那双交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