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刚睡醒的慵懒鼻音,像羽毛轻轻拂过心尖,瞬间驱散了些许盘踞不散的寒意,“昨晚又通宵了?
听声音这么哑……晚晴……”我的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,声音嘶哑得厉害,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脆弱,“你……你还好吗?”
话一出口,我才意识到这问题有多么突兀和沉重。
电话那头似乎愣了一下,随即传来她低低的、带着关切和一丝困惑的笑声:“我?
我挺好的呀,刚睡醒呢。
你怎么了?
听起来怪怪的,是不是太累了?
项目压力很大?”
她的声音那么真实,那么温暖,带着属于活人的气息和关切。
这熟悉的感觉几乎让我落下泪来。
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,那些恐怖的画面似乎也被这温柔的声音暂时逼退到了意识的角落。
也许……也许真的只是我太累了?
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?
那个李曼,或许真的只是去参加了一个疯狂的升职派对,彻夜未归?
“没事……”我用力清了清嗓子,试图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些,“可能……是有点累过头了。
做了个……不太好的梦。”
我选择了一个最安全的词。
“哦,噩梦啊?”
她的声音明显放松下来,带着点嗔怪的心疼,“我就说嘛。
赶紧处理完手头的事,回来好好睡一觉。
我给你炖了汤,晚上等你回来喝。”
“嗯,好。”
我低声应着,贪婪地汲取着她声音里的温度,“我尽快。”
“那说好啦,晚上见。
别太拼,身体要紧。”
她又叮嘱了几句,才挂了电话。
听筒里传来忙音,我握着依旧温热的手机,靠在椅背上,长长地、缓缓地吁出一口气。
胸腔里那股冰冷的硬块似乎融化了一些。
晚晴的存在,她温柔的声音,她炖的汤……这些平凡而坚实的日常细节,像一根锚,暂时稳住了我这艘在恐怖迷雾中几乎倾覆的小船。
也许……真的是我错了?
这个念头像毒草一样悄悄滋生。
我甩甩头,试图将它驱散,但内心深处某个角落,那根名为“怀疑”的刺,已经悄然埋下。
***日子在一种诡异的分裂感中滑过。
白天,我像一个提线木偶,被塞进名为“正常”的模具里。
打卡,开会,对着电脑屏幕敲打毫无意义的代码,听着同事们兴致勃勃地讨论李曼在“新岗位”(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