甸甸的,带着一种压抑的威权感。
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面,是整面墙的嵌入式书柜,里面摆满了精装书籍和奖杯,像一排排冰冷的墓碑。
周振邦没有走向他的老板椅。
他径直走向办公室中央一个被特殊灯光笼罩的区域。
那里放置着一个造型奇特的设备基座,银灰色的金属外壳闪烁着冰冷的微光。
基座上,一个结构精密、带着无数细小接口和感应点的头环状装置静静悬浮着,像一件未来主义的艺术品,又像某种祭祀的冠冕。
几根粗壮的线缆从基座延伸出来,连接着后面一排闪烁着幽绿指示灯的服务器机柜,发出低沉而持续的嗡鸣。
“幻瞳”神经接入增幅器。
公司最核心、保密等级最高的原型机。
据说能将佩戴者的意念力量放大百倍,真正实现“意念造物”。
此刻,它像一个沉睡的恶魔,静静地躺在那里。
周振邦停在基座前,背对着我。
他的肩膀似乎垮塌了一些,那股人前的威严消失不见,只剩下一种沉重的、仿佛背负着整个世界的疲惫。
“你看到了,陈默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,带着一种奇异的沙哑,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,“你看到了‘它们’。”
不是疑问,是陈述。
冰冷的陈述。
“你……果然知道!”
我嘶吼着,指骨的剧痛和胸腔的愤怒让我浑身都在发抖,“晚晴!
李曼!
她们……她们被……”喉咙被巨大的悲恸堵住,那个“死”字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“她们被选中了。”
周振邦缓缓转过身。
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,但那双眼睛,在昏暗的光线下,却显得异常幽深,仿佛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,里面翻滚着我看不懂的、巨大的痛苦和一种近乎非人的漠然。
“成为‘容器’,成为‘桥梁’……或者说,成为‘祭品’。
为了更伟大的……连接。”
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沉重感。
“祭品?!”
这个词像一把冰锥刺穿了我的心脏,“为了什么?
为了你这该死的‘幻瞳’?
为了你连接的那个狗屁‘新边疆’?!”
我猛地向前一步,血淋淋的手指几乎要戳到他的脸上,“你拿人命去喂什么鬼东西?!”
“喂食……”周振邦的目光越过我,投向那被厚厚窗帘遮挡的窗外,眼神变得有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