枪易躲,暗箭难防。
你二人需同心协力,互为倚仗。”
“同心协力?
互为倚仗?”
沈知微心中无声地冷笑,指尖的刺痛更加尖锐。
她几乎能感觉到旁边谢砚身上散发出的、更深的寒意。
这八个字,此刻听来是何等的讽刺!
“朕会赐你二人金牌令箭,遇紧急情况,可调动地方府兵,先斩后奏!”
皇帝的声音陡然转厉,“但记住!
朕要的是证据!
是铁证如山!
是经得起推敲的真相!
切莫操之过急,打草惊蛇,更不可……滥用权柄,公报私仇!”
最后四个字,他刻意加重了语气,目光如同实质的利剑,扫过谢砚和沈知微。
两人心头俱是一凛,齐齐躬身:“臣(臣女)谨记!”
“好了,具体细节,王德全会交代你们。”
皇帝似乎有些疲惫,挥了挥手。
“皇帝日理万机,哀家也乏了。”
太后放下茶盏,缓缓起身,声音带着一丝慵懒。
她的目光,却如同最精准的探针,缓缓扫过谢砚和沈知微,最终停留在沈知微身上。
“沈家丫头,”太后的声音温和依旧,甚至带着一丝长辈般的关切,然而那双历经沧桑的凤眸里,却没有任何温度,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,“哀家知道你是个聪明孩子。
心思玲珑,手腕……也不差。”
她意有所指地顿了顿,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掠过沈知微掩在袖中的手腕(那里,被玉扳指硌出的淤痕尚未完全消退)。
沈知微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。
“盐案水深,浊浪滔天。
哀家信你能看清方向,知道什么该做,什么不该做。”
太后的声音如同羽毛拂过,却带着千斤重压,“记住,你代表的是朝廷,是陛下,更是你沈家的……满门荣辱。”
她微微倾身,靠近沈知微,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,如同毒蛇吐信般低语:“替哀家……好好看着。
把该看的,不该看的,都看清楚。
回来,一五一十地,告诉哀家。”
沈知微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,瞬间冻结了她的四肢百骸!
太后的意思再明白不过!
她不仅是钦差,更是太后安插在盐案中的眼睛!
是监视谢砚、更是监视整个盐案调查过程的眼线!
她要看的,不仅是林远的罪证,更是盐务背后所有盘根错节的势力,以及……谢砚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