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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梯门完全打开,轿厢内外的光线交织。
他缓缓抬起眼。
那双深邃的眼眸,如同不见底的寒潭,瞬间攫住了我。
里面没有屏幕里那刻意伪装的慵懒笑意,也没有平日里惯有的冰冷审视。
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极其复杂的、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浓稠情绪。
像是终于捕获了觊觎已久猎物的笃定,又像是某种被愚弄后亟待清算的暗沉风暴,更深处,似乎还翻滚着一丝……灼人的、不加掩饰的侵略性。
我的呼吸骤然停止,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,然后在下一秒被丢进滚烫的岩浆里。
血液冲上头顶,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,留下彻骨的寒意和一片空白的死寂。
身体僵硬得如同被冻在冰层里,连指尖都无法动弹分毫。
想逃,双脚却像被焊死在地面上。
他往前迈了一步。
高大的身影带来的阴影,瞬间将我完全笼罩。
那股冷冽又强势的气息,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,扑面而来。
他微微低下头,俊美无俦的脸庞在灯光下轮廓分明,薄唇勾起一抹极淡、却足以让人心惊胆战的弧度。
低沉的嗓音裹挟着夜风的微凉,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,每一个字都像重锤,砸在我摇摇欲坠的神经上:“撩完就跑?”
他的目光如有实质,沉沉地压在我脸上,带着一丝审视,一丝玩味,还有那毫不掩饰的、令人头皮发麻的掌控欲。
“阿悠,你的胆子……”他刻意停顿,舌尖似乎轻轻舔过下唇,像是在品尝某个有趣的猎物。
“比我想象中,还要大一点。”
3 电梯对峙冰冷的空气凝固在电梯间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微的、破碎的颤音。
裴承洲的目光沉甸甸地压下来,像无形的枷锁,把我牢牢钉在原地。
他刚才那句话,“撩完就跑?”
,像带着倒刺的鞭子,狠狠抽在我摇摇欲坠的理智上。
“我……”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,干涩得发不出完整的音节。
所有的狡辩、所有的惊慌失措,在他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面前,都显得苍白可笑。
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,指尖冰凉。
裴承洲似乎并不急于听到我的回答。
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,那眼神,如同经验丰富的猎手欣赏着落入陷阱、徒劳挣扎的小兽。
他插在裤袋里的手终于抽了出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