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愣住了:“可是...家属院那种地方,普通人根本进不去...带着小满去,不管多困难、多艰险,我都会坚持。”
我轻轻抚摸女儿的骨灰盒,“我要让姥姥看看,她曾外孙女被那些人害成了什么样子。”
雨下了一整夜。
我和母亲几乎没睡,把铁盒里的信件全部看完了。
原来姥姥当年被选中参与一项关乎国家安全的绝密项目,为了保密需要,连家人都被告知她已牺牲。
这些年她隐姓埋名,从科研人员一路晋升,最终进入了国家核心领导层。
天亮时,我收拾着简单的行李,将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低处,确保母亲能狗拿到,“您腿不方便,就在家等我消息。”
母亲红着眼睛点头:“一定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...为了小满...”我亲了亲母亲的额头,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小满的骨灰盒包进她最喜欢的小毯子里,放进背包。
火车行驶了六个小时。
我全程抱着背包,仿佛还能感受到小满的温度。
窗外景色飞速后退,就像我崩塌的人生。
到达首都时已是黄昏。
我按照信中的地址,打车来到了家属院。
那是一片被高墙围起来的区域,门口站着持枪警卫。
“请出示证件。”
警卫面无表情地拦住我。
我深吸一口气,从包里拿出那叠信件:“我要见...最高领导人。
就说,我是沈念,沈玉华的外孙女。”
警卫皱眉:“没有预约不能进入。
请立即离开。”
“求求你,”我的声音开始发抖,“我女儿死了,只有她能帮我...请勿在此逗留!”
警卫的声调提高了,另一个警卫已经把手按在了枪套上。
我后退几步,突然跪在了大门前的水泥地上。
背包里的骨灰盒硌得我生疼,但我跪得笔直。
“姥姥!”
我朝着高墙内大喊,“我是念念!
小满死了!
他们害死了小满!”
警卫冲过来架起我:“疯女人!
快滚!”
我挣扎着,背包掉在地上,小满的骨灰盒滚了出来。
我尖叫一声扑过去,紧紧抱住那个小小的檀木盒子。
“求求你们,”我跪在地上,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,鲜血顺着额头开始往下流,可我像没有知觉似的,一下一下重重的磕在冰冷的水泥地面,“就告诉我姥姥...不,告诉首长,沈念来了...她会见我的...”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时,警卫的对讲机突然响了。
他听了几句,表情突然变得古怪,看我的眼神也变了。
“你...您请跟我来。”
他的语气突然恭敬起来。
我抱着小满的骨灰盒,踉跄着跟警卫走进大门。
穿过几道安检后,我被带到一间朴素的会客室。
门开了。
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门口,眼中含泪。
那张脸,即使过了二十年,我也一眼就认出来了。
“姥姥...”我双腿一软,跪在了地上。
姥姥快步上前,一把抱住了我和小满的骨灰盒。
她身上还是那股淡淡的檀香味,和小时候记忆里一模一样。
“念念,我的孩子...”姥姥的声音颤抖着,“小满的事我都知道了...姥姥来晚了...”我再也控制不住,在她怀里嚎啕大哭,仿佛要把这些天的委屈、痛苦和绝望全部哭出来。
姥姥轻轻拍着我的背,就像我小时候做噩梦时那样。
等我哭够了,她捧起我的脸,用拇指擦去我的泪水。
“告诉姥姥,”她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如刀,“是谁害死了我的小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