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伸手抱住李惠利,将脸埋进她颈窝:“惠利姐,我好怕。”
这声带着哭腔的呼唤像一把钥匙,瞬间打开了李惠利心中的闸门。
她紧紧回抱住郑受彬,感受着对方身体的颤抖,像抱住一只迷途的幼兽:“别怕,我在这里。”
“为什么……”郑受彬的声音回荡在她肩头,“为什么看见你难过,我的心会这么疼?
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,又在拼命愈合。”
李惠利闭上眼睛,任由泪水滑落在郑受彬发间。
她想起医生说的话:“失忆不是删除,是记忆被暂时锁住了。”
此刻,她能感觉到那些碎片正在雨夜中轻轻震动,像沉睡的蝴蝶,即将展开翅膀第六章:糖霜与伤痕摄影棚的化妆镜蒙着一层薄雾,李惠利盯着镜中自己泛红的眼角,指腹反复摩挲着眼角的痣——那是郑受彬从前最爱用指尖轻吻的位置。
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,她迅速抹掉泪痕,转身时撞上郑受彬探究的目光。
“前辈的口红沾到牙齿了。”
郑受彬递来化妆棉,指尖掠过她下唇时停顿半秒,“需要我帮忙吗?”
李惠利听见自己心跳如鼓,想起昨夜暴雨中那个短暂却滚烫的拥抱。
她微微颔首,看着郑受彬的脸逐渐靠近,闻到对方呼吸间若有若无的薄荷味——和车祸前那半颗草莓糖的气息重叠。
“这样?”
郑受彬的声音带着笑意,化妆棉轻轻擦过她唇角,“前辈好像很紧张。”
“只是……”李惠利喉间发紧,目光落在郑受彬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红痕——那是车祸时安全带勒出的伤,此刻在摄影棚的暖光下泛着淡淡的粉色,像朵倔强的小花开在苍白的雪地里。
“只是担心你的过敏症。”
她听见自己说,伸手替郑受彬整理衬衫领口,却不小心触到那道伤痕。
郑受彬猛地吸气,瞳孔里闪过一丝痛楚,却在瞬间被某种温柔覆盖。
“前辈的手很凉。”
她忽然抓住李惠利的手腕,按在自己胸口,“这里暖和。”
化妆间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,李惠利能清晰感受到掌下的心跳——那节奏与记忆中完全重合,像一首刻进DNA的摇篮曲。
郑受彬的指尖顺着她的手臂向上攀爬,停在手腕的疤痕处:“这个伤……别碰。”
李惠利想抽回手,却被握得更紧。
“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