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浸过桐油的麻绳,防滑且吸汗。
他突然挥刀劈向石墩,火星四溅中,三寸厚的花岗石竟被砍出深深的缺口。
老周搓着手笑:“咱们在刀刃嵌了熟铁齿,遇甲则咬,比寻常钢刀更利。”
“好!”
陈朔点头,“每月先造两千柄,优先装备霆字营。
另外,弩车的改良如何了?”
老周面露难色:“三弓床弩需三人合力张弦,射程虽到三百步,但搬动不便。
小老儿试着在弩臂装了青铜齿轮,现在两人就能上弦,不过……”他指向工坊角落的半成品,“这铁铸的弩箭太贵,十支箭能换一头牛。”
陈朔沉吟片刻:“箭杆用柘木,箭头用生铁,尾翼换竹片——只要能穿透骑兵皮甲,不必追求全铁。
记住,咱们要的是性价比,不是面子。”
他忽然想起什么,从袖中掏出一张图纸,“再按这个样子,造些‘踏张弩’,让步兵能用脚蹬上弦,射速比手张弩快三倍。”
老周眼睛一亮,接过图纸便往工坊跑。
陈朔望着他的背影,忽然想起八年前在淮阴渡口,自己不过是个后军司马,如今却能调动一州之力改良兵器——这既是文帝刘义隆对北伐的重视,也是他多年战功积累的威信。
午后,陈朔骑马来到彭城郊外的军屯。
大片农田已被分成整齐的方块,农夫们正按“区田法”开沟播种,每寸土地都被深耕细作。
他跳下马来,向正在指导耕种的屯田都尉问道:“今春的禾苗,比去年多长了两寸?”
“回将军,”都尉擦了把汗,“按您说的,每亩施三次粪肥,又在田边种了苜蓿养马,如今麦秆粗得能抵寻常两株。”
他忽然压低声音,“不过有些百姓抱怨,说好好的水田改旱田,怕是要减产。”
陈朔笑了:“带他们去看仓库。”
当农夫们看见屯仓里堆成小山的粟米,去年的存粮竟还剩七成,怨言顿时化作惊叹。
他趁机道:“区田法虽费人工,却能抗旱增收。
等今年秋收,每亩多打三斗粮,你们的赋税便减两成——跟着我陈玄霆,有饭吃,有衣穿,更有铠甲护着家园。”
暮色中返回彭城时,王猛已在帅府等候,案上摆着北魏大军南侵的军报:“拓跋焘亲率五万骑兵,已破我碻磝津防线,正往滑台而来。
前方守将请示,是否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