雄翻身下马,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恭敬,“虎贲营的鲜卑弟兄说,如今咱们既是大夏的兵,便该有个新名号……”陈朔望向校场,阳光穿过旌旗,在胡汉士兵的甲胄上洒下碎金。
他忽然想起在现代看过的民族融合纪录片,那些跨越千年的智慧,此刻正在他手中重现。
“就叫‘河洛营’吧。”
他沉声说道,“黄河与洛水交汇之处,便是胡汉弟兄的共同家园。”
当晚,帅府来了位不速之客——鲜卑老族长拓跋什翼犍。
老人拄着桦木杖,毡靴上沾着洛阳的尘土,身后跟着捧着装酒皮囊的少年。
“陈将军治洛三年,我鲜卑部从最初的五千人,如今已增至两万。”
老人的汉语带着浓重的草原口音,“孩子们开始学汉话,种汉人的麦子,却也没忘了骑射与牧歌。”
他忽然跪地,将酒皮囊高举过顶,“这是用汉地的粟米与鲜卑的马奶酿成的酒,请将军饮下,愿胡汉永不再战。”
陈朔接过酒囊,辛辣的酒香混着奶香扑面而来。
他仰头饮下,酒液顺着胡须滴落,在帅府的青砖上砸出小小的湿痕。
远处,传来胡汉百姓共庆冬至的歌声,鲜卑的长调与汉地的民谣交织,竟格外和谐。
元嘉十一年春,陈朔颁布《河洛令》:胡汉通婚者免三年赋税,鲜卑子弟入太学可袭父爵,汉民从军可习骑射。
诏令颁布当日,洛阳西市竖起三丈高的“胡汉归一碑”,碑额刻着龙与狼的图腾,碑身用汉文与鲜卑文刻着:“昔者,黄帝战蚩尤于涿鹿,合华夏万族;今日,陈公立河洛于中土,融胡汉一家。”
赫连雄亲自为碑刻描红,看着自己的鲜卑名与汉人将领的名字并列其上,忽然对身旁的汉人书吏笑道:“我家拓儿说,将来要考太学的五经博士,你说,能成不?”
书吏大笑:“只要肯下功夫,鲜卑儿郎也能读汉人圣贤书——说不定,还能写出鲜卑人的《孙子兵法》呢!”
春风拂过碑身,将两人的笑声带向远方。
陈朔站在城楼上,望着满城飘扬的大夏旗帜,胡汉百姓肩并肩走过朱雀街,鲜卑少女的辫梢系着汉人式样的绢花,汉家少年的腰间别着鲜卑皮袋。
他知道,民族融合的路从来不是靠政令强行推行,而是在日复一日的共处中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