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的话,都藏在机油里。”
化疗室的时钟指向23:00,父亲突然从枕头下摸出个小盒子,里面是用输液管编织的齿轮手链:“送给你的,毕业礼物。”
他帮我戴上,塑料齿轮硌得手腕发疼,却比任何金属饰品都珍贵,“等爸好了,带你去看真正的齿轮厂,让你看看,什么叫‘错频共振’——就像现在,咱爷俩的心跳,和这输液管的滴注声,不是合上拍了吗?”
窗外,机械厂的汽笛在午夜响起,这一次,它不再是孤独的信号,而是与病房里的监护仪、输液泵、还有父亲的心跳,共同组成了生命的协奏曲。
我摸着腕间的齿轮手链,突然明白,所谓错频共振,从来不是机械的巧合,而是两个灵魂在时光齿轮上,用爱校准的频率。
那些曾被忽视的滴答声,此刻都化作最温暖的和弦,在白色的病房里,在父亲的维修笔记中,在我们相扣的手掌间,奏响永不终止的生命乐章。
父亲的智能手机在床头震动,是我新设置的闹铃:“该翻身了,机械工程师。”
他笑着照做,背对着我时,我看见他后颈的蝴蝶骨在月光下投出齿轮状的阴影,与床头的机械模型完美重合。
这一瞬,时光的齿轮仿佛停止转动,只剩下两颗心,在错频与共振之间,找到了最温暖的契合点——就像他三十年如一日的爱,终于在这场与命运的博弈中,找到了最精准的咬合度。
第九章 金属心脏2017年9月14日,手术前的最后一个黄昏。
父亲的病房飘着淡淡机油味,那是从他枕头下的铁皮盒里溢出的——里面装着他偷偷带进无菌室的微型机床零件,在紫外线消毒灯下泛着温润的光。
我握着他的手,触到掌心新添的压痕,正是螺丝刀尾端的六边形,与三天前他组装机械心脏时的动作完美重合。
“知道为啥选在你生日前手术吗?”
父亲的声音混着监护仪的滴答声,像老旧机床的低吟,“咱厂的设备大修都挑在停产期,你就是爸的‘停产检修期’。”
他床头的储物柜敞开着,金属心脏的雏形躺在医用纱布上,主动脉瓣是用齿轮泵改造的,瓣膜边缘刻着我的生日“0915”,每道齿纹都经过千分尺测量,误差不超过0.01毫米。
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