鬓角,只觉那里发烫,仿佛烙下了转世的印记。
“出去。”
她背过身,“以后……别再来了。”
金贵愣在原地,手中的玉佩在炉火中泛着光。
他忽然想起先生讲过的《牡丹亭》,杜丽娘等柳梦梅等了三年,而他要等十六年,不过是浮生一瞬。
“好,我等。”
他将酒坛放在桌上,“等我成年那日,若你仍不愿见我,我便去西山古松下发誓,终身不娶。”
门“吱呀”一声关上,玉娘滑坐在地,望着镜中自己二十九岁的容颜。
鬓角的白发在火光中格外刺眼,而金贵的吻痕还在发烫,像一道跨越生死的契约。
她终于明白,方墨为何说“爱能破局”——不是打破因果,而是甘愿在因果中沉沦,用今生的相守,换前世的救赎。
窗外,雪越下越大,松针上的积雪簌簌掉落,宛如方墨当年为她摘的梅花。
玉娘捡起酒杯,酒香中还混着少年的气息,她忽然轻笑出声——十六年也好,六十年也罢,有些缘分,早在骨血里生根,任谁也拔不掉了。
5 成人求娶 冲破世俗青阳县的蝉鸣又响了五载,金贵十八岁及冠那日,赵府张灯结彩,红绸从大门一直铺到西街桥头。
玉娘站在窗前,望着少年身着月白襕衫,腰间玉佩随步伐轻晃,恍惚看见方墨当年骑马游街的模样——那时他也是这般鲜衣怒马,眼底藏着星辰大海。
“小姐,金贵公子派人送了请柬。”
张妈递来烫金红帖,语气里带着试探,“说是成人礼后便要……知道了。”
玉娘将红帖压在镜下,镜中自己三十四岁的容颜虽保养得宜,眼角却添了细纹。
她摸出发间的白玉簪,簪头的碎玉在阳光下折射出微光,像极了方墨最后一次显形时眼中的泪光。
申时三刻,文庙前的广场围满了人。
玉娘躲在人群里,看见金贵身着礼服,手持束脩,向孔子像行大礼。
忽然,他转身面对围观百姓,声音清朗如钟:“今日,金贵有一事相求!”
人群哗然。
赵员外夫妇交换眼色,赵夫人手中的帕子已被攥得皱巴巴。
金贵深吸一口气,单膝跪地,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:“恳请陈府玉娘小姐,允我聘为妻室!”
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。
“荒唐!
差十六岁呢!”
“听说那陈小姐克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