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,仍有一人与你并肩。
“娘,”金贵转头望向赵夫人,“当年您生我时,梦见西山古松开花,那是方墨骸骨移葬的日子。
他用五世轮回换与她相守,这样的缘分,难道不该成全?”
赵夫人望着儿子眼中的执着,又看看玉娘手中的玉佩,忽然想起金贵周岁时抓周的场景——他推开金元宝,独独攥住白玉簪,那时她便该知道,这孩子的心,从来不属于金银富贵。
“罢了,”她擦去泪水,走向陈氏,“孩子们的缘分,就让他们自己做主吧。”
赵员外手中的弓箭“当啷”落地,盯着玉娘的簪子,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陈家大火那晚,他曾在乱兵中拾到半块碎玉——原来一切因果,早已在暗中织就。
是夜,玉娘在葡萄架下等来了金贵。
他肩头还留着藤条的血痕,却笑得像得了糖的孩子:“他们答应了,明日就请媒婆上门。”
“疼吗?”
玉娘轻轻触碰他的伤口,闻到熟悉的松木香——那是赵府的梅花酒里掺了西山松子。
金贵抓住她的手,放在唇边轻吻:“比起你等我的十六年,这点疼算什么?”
他从怀里掏出个小锦盒,里面是支镶着碎玉的金步摇,“用我第一次打猎卖的钱买的,喜欢吗?”
玉娘看着步摇上的碎玉,正是方墨骸骨旁的那半块玉佩。
她忽然想起方墨的梦境,想起金贵画中的并蒂牡丹,将步摇插入发间:“好看,像极了前世你送我的水晶步摇。”
金贵愣了愣,眼中闪过一丝清明:“你说‘前世’……是不是我梦里的白衣姐姐?”
玉娘点头,将合并的玉佩塞进他掌心:“等我们成了亲,我便将一切告诉你。”
夜风拂过葡萄藤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金贵望着她鬓角的白发,忽然想起方墨托梦时说的话:“若她鬓边有雪,你便替她簪花。”
他从袖中摸出朵刚摘的桂花,轻轻别在她发间:“以后,我每日都给你簪花。”
玉娘望着眼前的少年,忽然明白——方墨的转世不是结束,而是另一种开始。
前世的遗憾,终将在今生的相守中圆满,而所谓冲破世俗,不过是两个灵魂穿过轮回后,终于认出彼此的模样。
三日后,青阳县最有名的媒婆挎着红绸礼盒上门。
陈氏看着礼盒里的玉佩与簪子,终于流下欣慰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