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会原谅,不会忘记沈眠受过的伤。
他知道,黎影明知他们之间的过节却还邀请了母女二人,就是来给他添堵的。
他穿过人群,到达正厅边缘,稍作休息。
微凉的风朝他的面庞扑来,扬起他额前的发丝,露出世陌无双的侧脸,犹显忧郁。
“诶,听说了吗,黎远少夫人今天不来了。”
“哦,就是那个沈什么是吧?怕是上次订婚的事闹得太难看,不敢来了吧哈哈哈。”
俞景川靠在阴影里,隐蔽得很好。但耳边总是不停传来一阵一阵呕哑嘲哳的议论,十分刺耳。
“是啊是啊,叫什么少夫人啊,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。不就只会装娇弱扮可怜嘛,早知道小俞总好这一口,我就先上了。”
“什么呀,你有手段,也还得有脸皮呀。长着那样一张清纯的脸,还不是只会勾引男人,有什么用,不如多读两本书。”
“就是,订婚宴那是不得不来,今天这样盛大的场面,怕是来了也像土包子进城,吓得不敢出声,所以干脆就不来了吧。”
俞景川把几人恶臭的嘴脸尽收眼底,正打算收拾他们,对面却来了个不速之客。
“姐妹们,快别说了,沈眠姐姐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时宴清从不远处走来,加入了几人的对话。
一头俏皮的卷发随着步子熨烫出精致的弧度,银色亮片礼裙在灯光下显得耀眼夺目,胸前大胆的深V让人有种马上要走红毯的错觉。
她停在几人身边,随意撩拨了一下头发,带着些哭腔说道:“大家不知道,沈眠姐姐其实过得很辛苦,从小在县城里长大,缺衣少食。现在妈妈又得了癌症,每天奔波着筹钱给家人治病,真的很不容易的。”
“那又怎么样?难不成她是为了在俞总身上捞一笔,才这样巴结着贴上来的吗?哼,谁知道用的什么手段呢。”
时宴清矫揉造作的表现引起了几人更大的不满,议论的话也更加难听了起来。
“没有没有,俞总和沈眠姐姐是真心相爱的。要不然也不会花那么大的力气把之前的热搜压下去了,他们感情很好的。唉,上次也是我气昏了头,才对沈眠姐姐做出那样的事。本来今天是想来和她好好道歉的。”
时宴清无比惋惜地叹了口气,晃动着手中的香槟,观察着角落里男人的变化。
虽然看不清他的脸,但她看到他很明显地颤动了一下肩膀。
“什么呀宴清,是你不知道,俞家的丑闻闹得满天飞,俞总也是为了集团才上强度的。否则就凭她吹两下枕边风,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效果。”
几人七嘴八舌,越说越不堪入耳。
“不是要道歉吗,怎么还有空在这儿嚼舌根?”
角落里的俞景川长腿一迈,从暗处走了出来。
“俞总……”
“几位小姐怕是忘了,这是俞家的宴会,我还没有耳聋眼瞎,这么侮辱我的妻子,是也想和散播谣言的人一样,把牢底坐穿吗?”
俞景川往那儿一站,压迫感拉满,37℃的嘴里说的全是让人不寒而栗的话。
“我记得几位的家族多少都和黎远有合作往来吧,我是最睚眦必报的人,生意场上,刀剑无眼,回去别忘了提醒家里,谨言慎行。”
“不是的,俞总,我们错了,对不起,我们……我们现在就走。”
俞景川面如寒冰,让周遭的空气都凝固起来。几人落荒而逃,根本不敢回头看任何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