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我母亲是五年前那场心脏手术的主刀医生?”
他的喉结猛地滚动。
窗外惊雷炸响,应急灯突然闪烁两下。
霍沉舟的表情在明暗间切换,最后定格在某种微妙的释然:“林医生终于肯拆穿我了。”
我没接话,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,他轻轻吸气。
这是他第 17 次缝针,前 16 次他连眉都没皱过,唯独这次,睫毛在眼睑下投出颤动的阴影。
“五年前你在追悼会上给过我一颗糖。”
他忽然开口,声音盖过雨刷器般的心跳,“薄荷味,包装纸印着小帆船。
那时我攥着糖站在花圈后面,想着如果不是我,你母亲或许还能救回来。”
缝合线在指尖打了个漂亮的结。
我想起那天穿黑衣的少年,他站在梧桐树下,眼泪砸在糖纸上晕开小团褶皱。
原来那些深夜的急诊,那些故意留下的糖纸血迹,都是他笨拙的道歉。
“所以你用自伤的方式接近我?”
我剪断缝线,纱布按在伤口上时用了点力,“霍沉舟,医生救人是职责,没人需要用血肉赎罪。”
他忽然笑了,从西装内袋摸出个薄荷糖盒—— 和我白大褂口袋里的同款。
盒盖内侧用铅笔写着行小字:谢谢五年前的光。
“不是赎罪,” 他起身时西装袖口滑落,腕骨处月牙状的旧疤露出来,“是想让你知道,当年那个连‘对不起’都不敢说的男孩,现在能站在你面前,用正常的心跳说……”他的话被急诊室的喧嚣打断。
小陈抱着新的急救箱狂奔而过,后面跟着推着担架床的护士,心电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。
霍沉舟往旁边一闪,后腰撞上治疗车,金属托盘里的镊子哗啦掉落。
我弯腰去捡,余光瞥见他西装内袋露出的一角—— 那是张泛黄的手术同意书,患者签名栏写着 “霍沉舟”,手术日期是 2020 年 7 月 18 日,母亲去世的前一天。
暴雨还在砸着玻璃。
霍沉舟临走时把糖盒塞进我手里,指尖在我掌心轻轻敲了两下:“过期的糖不能吃,但包装纸可以留着。”
他转身时带起的风掀开我桌上的病历本,最新一页就诊记录上,“职业” 栏赫然写着:霍氏医疗集团执行董事。
我攥紧糖盒,薄荷糖在里面轻轻晃动。
手机在此时震动,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