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砚之更不能与逆党之女纠缠。”
老人敲了敲桌面,“你若死了,苏家的血便干净了。”
雪粒子扑在破庙漏风的窗纸上,像极了此刻拍打窗棂的夜风。
苏清禾摸出藏在枕下的半块铜镜,与三年前沈父给的那半块拼在一起——原来完整的镜面刻着双鹤衔枝,只是断裂处如今还凝着暗红的痕迹。
“小姐,沈府的人送了东西来。”
阿桃推门进来,怀里抱着个描金礼盒,“那小厮说是将军夫人赏的。”
打开盒盖的瞬间,苏清禾猛地攥紧帕子。
里面是支断成两截的玉簪,正是她及笄那年沈砚之送的生辰礼。
断口处还粘着半片粉色绢纸,上面是柳如烟的字迹:“贱籍之女,也敢肖想我沈府之物?”
铜灯突然爆了个灯花,照亮墙上那幅未完成的《并蒂图》。
苏清禾想起今日在街头,沈砚之眼底闪过的痛楚,竟与三年前破庙里如出一辙。
那时他藏在柱子后,直到她接过黄金,说出“从此再不与沈砚之相干”,才突然冲出来,眼角还沾着未干的泪。
“阿桃,去把这些东西还回去。”
她将礼盒推到一旁,指尖抚过铜镜上的“忘”字,“就说苏某多谢将军夫人厚爱,只是当年的东西,沈府该还的,不止这一支簪子。”
更声敲过三更,巷口传来醉汉的胡话。
苏清禾吹灭油灯,黑暗中却听见窗外有动静。
她摸出藏在枕头下的剪刀,刚要开口,却见一道黑影翻窗而入,腰间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“清禾……”沈砚之的声音带着酒气,却比白日里柔和许多,“当年的事,我……将军醉了。”
苏清禾后退半步,剪刀尖在月光下晃出冷光,“民女这里容不下贵人,请回吧。”
他突然上前握住她的手,力道大得惊人:“我知道你怨我,可当年父亲拿你的命威胁我,我别无选择……别无选择?”
苏清禾冷笑,手腕用力,剪刀划破他的掌心,“所以你就看着我爹死在狱中?
看着我被赶出城,像条野狗一样活着?”
沈砚之的血滴在青砖上,像开了朵妖冶的花。
他忽然从怀中掏出半块铜镜,与苏清禾枕下的那半块严丝合缝:“你以为我想娶柳如烟?
她父亲手里握着当年通敌案的密档,我必须……”窗外突然传来梆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