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妄辞忽然端着姜茶坐下,杯底与茶几碰撞的轻响惊得拿铁跳上猫爬架。
他捏住我袖口时,腕表链硌在桡骨突起的弧度:“颜料沾到了。”
他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垂,我的笔尖在素描纸上戳出个凹陷。
纪妄辞忽然抽走画本,指腹抹开我画废的侧脸轮廓:“这颗痣位置错了。”
他用医用胶布缠着的食指轻点自己唇角,我这才发现那道淡褐色的小痣会随着他说话频率轻颤,像落在雪地里的咖啡渍。
夜风掀动百叶窗,远处传来救护车鸣笛。
拿铁跳上他的膝头,茶几上的挂号单被扫落——正是那夜猫爪勾住被晕成小苍兰的凭证。
纪妄辞捡起纸片夹进解剖书第 87 页,烫金页码在台灯下忽明忽暗,恰如他转身时眼底晃动的光。
3.当解剖课特有的福尔马林气息渗出门缝时,我正蹲在走廊拐角,铅笔尖悬在画纸上方颤抖。
透过教室气窗,能看见纪妄辞握着教鞭点在人体模型第 87 根肋间神经——正是他解剖书里夹着挂号单的页码。
樱花被风卷进走廊,落在素描本边沿,像一枚粉色的书签。
他忽然转身,白大褂衣摆扫过讲台的樱花标本框。
我慌忙合上画本,碳粉在掌心蹭出暧昧的灰。
“又在画我?”
纪妄辞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,听诊器银环垂在胸前摇晃。
我后退半步抵上窗台,他单手撑住玻璃,指节压住我散开的发梢,冰凉的听诊头突然贴上我的锁骨,惊得樱花从画纸滑落。
“心跳 120,”他垂眸看腕表计时,睫毛在眼下筛出细碎光斑,“《诊断学》第 36 章,典型窦性心动过速。”
窗外飘进的樱花瓣落在他肩头,与白大褂上残留的猫毛叠成春天的注脚。
那夜纪妄辞正在给我讲解心脏杂音图谱,拿铁突然呕吐起来。
宠物医院蓝光牌匾在凌晨三点格外刺眼,我攥着他被拿铁抓脱线的袖口抽噎,他忽然用拇指抹去我眼睫上的泪珠:“要不要搬来我房间?”
“暖气更足。”
他补充时的热气扑在我的耳尖,听诊器不知何时又贴在我的心口。
电子屏红光随着心跳闪烁,数字在 128 与 131 间癫狂跳动,像要撞碎肋骨飞进他的掌心。
后来纪妄辞总把实验用的樱花标本夹在我的画本里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