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花瓣的静脉纹理比心电图更美。
有次我掀开他的毕业论文草稿，致谢页钢笔字遒劲锋利：“致总来实验室画肖像的姑娘，你眼里的我比解剖镜成像更鲜活。”
此刻他正握着拿铁的爪子给速写本按爪印，猫尾巴扫过他毕业论文扉页。
樱花标本从书页滑落，塑封膜上的日期好像是雨夜初遇那天。
听诊器不知何时又悄悄贴上后背，他带着笑意的气音烫红我的后颈：“现在心跳是多少？”
夜风掀起窗帘，月光淌过他指尖的银环。
我想起他教过我的医学名词——Tachycardia，心动过速，最甜蜜的病理反应。
4.樱花标本在窗台投下枝桠状阴影时，春末骤雨正敲打着实验室的玻璃幕墙。
我蘸取着纪妄辞特调的珍珠白丙烯颜料，笔尖悬在心脏解剖图冠状动脉位置——三天前他教我辨认这里时说，此处堵塞会引发最剧烈的心绞痛。
颜料在画布晕开的瞬间，指尖突然泛起细密的红疹。
纪妄辞摔开小鼠解剖报告的响动惊飞窗外的灰雀，他夺画笔的力道震落颜料盘，钴蓝色在瓷砖上溅成星云图。
“组织胺风暴前期症状。”
他把我按在诊疗床的动作像在摆放易碎品，止血带勒进肘窝的疼痛让我想起初遇那晚他包扎猫咪的力度。
针头反射着无影灯冷光刺入静脉时，他白大褂上的第二颗纽扣在我的眼前晃动，那枚樱花胸针的脉络分明是用我去年送他的水彩勾勒的。
急诊留观室的电子钟跳向凌晨两点，葡萄糖点滴在软管里坠落成断线珍珠。
纪妄辞举着输液瓶调整流速，影子被月光拓在窗帘上，像株覆雪的雪松。
我蜷在消毒水味的被子里偷看他修改论文，发现他的钢笔尖始终悬在致谢页——那里有块指甲盖大小的猫咪爪印，是拿铁上次打翻红墨水的杰作。
“第十三次。”
他突然出声，惊得我咬住氧气管。
窗台不知何时多了个透明药盒，我去年第一次过敏时画的猫咪涂鸦正在铝箔上褪色。
他的指尖抚过药盒边缘裂痕，“每次都说会小心。”
雨滴在窗面蜿蜒成静脉图谱，我望着他白大褂口袋里露出的速写本边角。
昨夜那幅未完成的心脏解剖图背面，隐约可见他用红笔标注的过敏原分子式，墨迹新鲜得像刚绽放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