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樱花。
后半夜他靠在陪护椅上浅眠,听诊器银环从他的口袋里滑落,随着他的呼吸轻晃。
我偷偷伸出起疹的手指,隔空描摹他眼尾小痣的坐标,却见他喉结忽然滚动:“再乱碰颜料......”暗哑的尾音消融在监护仪滴滴声中,残留的威胁像融化的太妃糖黏在耳膜。
晨光穿透百叶窗时,我腕上多出条樱花手链,五枚花瓣里藏着微型药盒,与他胸针上的脉络严丝合缝。
拿铁在窗台打翻颜料,艳红顺着桌角流向那本摊开的解剖学笔记——第 87 页空白处,某人用医学术语写着:过敏原是心动的伴生症。
5.消毒液的气息在缝合实验室蒸腾,纪妄辞握着持针器的手背浮起淡青血管。
我第五次将手术线戳进橙子白瓤时,他忽然用止血钳轻敲我的腕骨:“血管吻合术差 0.1 毫米都会要命——就像你上次把樱花标本画成五瓣。”
橙汁顺着不锈钢台面蔓延,浸湿他摊开的《显微外科图谱》。
我盯着他挽至肘部的袖口,腕内侧的淡青血管随动作起伏,像雨夜被他救下的猫咪尾尖。
手术线在他指间穿梭成银蝶,缝合的橙皮切口整齐如樱花切口,而我手中的橙子早已溃烂成月球表面。
解剖室里的樱花标本失踪的消息传来时,纪妄辞正用无菌纱布擦拭我指缝的橙汁。
他拿着的棉签停顿在我虎口的陈年颜料渍上,忽然将整套缝合工具收进银色器械盒:“去画室等我。”
暮色将画架染成蜂蜜色时,我在角落发现那个樟木标本箱。
琉璃罩内八十七枚樱花标本排成心电波形,每片花瓣下压着显微手术用的可吸收线。
最末端的标本塑封膜上,日期赫然是我们初遇的暴雨夜,花瓣静脉里藏着句需要放大镜才能看清的告白:“T 波代表心动周期。”
纪妄辞推门而入时,我正用他送的樱花金颜料临摹标本。
他突然握住我悬腕的手,笔尖在日期栏洇开鎏金墨点:“去年的今天,有人抱着猫撞进我伞下。”
消毒水味笼罩下来的瞬间,我瞥见他锁骨链坠着微型手术刀——刀柄刻着拿铁爪印的等比缩刻。
夜风掀起标本箱里的樱花,某片花瓣飘落在他的论文草稿上。
我这才看清致谢页被猫咪爪印覆盖的原文:“致我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