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她放在简陋的牢床上:“什么事?”
“我要亲眼看着柳家倒台,亲耳听到你承认错误。”
姜拂雪虚弱地说,“然后…我要为我的孩子举行一场葬礼。”
顾淮安眼中泪水滚落:“一定,我一定满足你的心愿。”
姜拂雪闭上眼睛,感受着体内两个灵魂的拉扯。
柳如烟的意识虽然微弱,却顽强地抵抗着。
这场灵魂之争,终将两败俱伤。
“赵副将,”姜拂雪突然睁开眼睛,“帮我一个忙。”
“将军请说。”
“找到我的遗物,特别是那支玉簪。”
姜拂雪轻声道,“我想再看一眼。”
顾淮安跪在床边,握着她的手:“拂雪,我不知该如何赎罪。
但我发誓,会用余生为你和孩子讨回公道。”
姜拂雪看着这个曾经深爱又深恨的男人,心中五味杂陈。
复仇已成,可为何没有想象中的快感?
“顾淮安,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?”
姜拂雪轻声问。
“什么?”
“我恨你入骨,却发现自己无法彻底恨你。”
她苦笑,“这大概就是爱的诅咒吧。”
顾淮安痛苦地闭上眼:“我不配你的爱,也不配你的原谅。”
牢房外,狱卒们窃窃私语,议论着这位突然“变了个人”的柳小姐。
没人知道这牢房内正上演着怎样的生死离别。
姜拂雪感到身体越来越虚弱,柳如烟的反抗越来越强。
她知道,自己的时间不多了。
“顾淮安,”她轻声道,“我有个问题想问你。”
“什么问题?”
“如果可以重来一次,你会选择相信谁?”
顾淮安看着她的眼睛,那双此刻寄居在柳如烟脸上的、姜拂雪的眼睛:“我会相信我的心,而我的心只属于你,拂雪。”
姜拂雪闭上眼睛,泪水无声滑落。
太晚了,一切都太晚了。
11“柳小姐,沈皇后特赦你暂离大牢,前往顾府祭奠。”
狱卒推开牢门,声音公事公办。
姜拂雪抬头,脸色苍白如纸。
体内的疼痛几乎每刻都在提醒她:时间不多了。
“多谢。”
她挣扎着站起,踉跄几步扶住墙壁。
顾淮安立在门外,不敢靠近,却也不愿离去。
他眼中的热切与痛苦交织,像是看着即将远行的挚爱,又像是凝视自己无法弥补的罪孽。
“我自己走。”
姜拂雪拒绝他伸来的手,步履蹒跚地穿过阴暗潮湿的牢道。
初春的阳光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