闪。
陆寒川已经掀开婚纱内衬,烟头按上绸面烧出焦洞。
林若璃抄起剪刀扎他手背,被他拧着腕子按在穿衣镜上。
镜面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,他军装皮带扣硌得她后腰生疼。
“陆副官这是吃枪药了?”
沈瑾瑜慢条斯理地扣上怀表,表链缠着窃听器的铜丝,“大帅今早刚批了你的特别通行证,转头就来烧我沈家的聘礼?”
陆寒川突然扯落整幅窗帘,阳光劈开昏暗。
林若璃的蕾丝衬裙透得能看见腰侧红痣,他故意用身体挡住沈瑾瑜视线,沾着烟灰的拇指抹过她锁骨:“昨夜你爹书房进了耗子,叼走半张江南商会的货单。”
沈瑾瑜的银铃轻响,外头适时传来汽车鸣笛。
副官抬进个雕花锦盒,血腥味混着龙涎香直冲脑门。
林若璃掀开盒盖,五根断指齐刷刷摆在红绸上,指甲缝里嵌着青龙纹的靛青染料。
“令尊托我送的新婚礼。”
沈瑾瑜将染血的礼单递过来,第十一行赫然写着“翡翠耳坠一对”。
林若璃胃里翻腾,那断指小拇指戴着生母的玉戒,戒面裂痕与她记忆中的分毫不差。
更鼓敲过三响,林若璃摸进西厢别院时,陆寒川正在烧东西。
铁盆里的血衣卷着边,青龙纹在火舌里扭曲成蛇。
她踩住未燃尽的衣角,火光映亮领口绣的“江”字——正是江南商会死士的标记。
“十年前腊月初七,闸北码头沉了艘货船。”
她将玉戒拍在案上,戒圈内侧的刻痕与铜怀表照片里的妇人耳坠完全吻合,“船上三百口人,包括我娘。”
陆寒川突然掐住她脖子按进灰堆,枪口顶开旗袍盘扣:“林振山没教过你,好奇心害死猫?”
他腕上青筋暴起,铜怀表链子却缠住了她发簪。
林若璃趁机扯开他领口,青龙纹下方露着道旧疤——七岁那年闸北爆炸案,她在难民堆里咬过一模一样的牙印。
东院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。
林若璃提着裙摆冲过去,见父亲揪着陆寒川的头发往假山上撞。
染血的《江北布防图》碎片飘进荷花池,林振山的马靴碾过陆寒川手指:“养不熟的狼崽子,也配查江南旧案?”
陆寒川咳着血沫抬头,目光越过林振山肩膀与她对视。
他舔掉嘴角血渍,无声做了个口型。
林若璃攥裂了帕子,那分明是她娘教过的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