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——小心。
子夜暴雨砸得玻璃噼啪响。
林若璃摸到西厢房窗下,听见皮肉烧焦的“滋啦”声。
柳红绡的胭脂香混在雨里,刀尖似的往人骨头缝里钻。
“青龙堂的兄弟等你十年。”
她将烙铁按在陆寒川后背,新纹的龙鳞盖住旧疤,“林振山屠我江家满门,该让他闺女尝尝剜心之痛。”
林若璃怀里的伤药撒了一地。
陆寒川猛然推开窗,雨水冲散他额前血污。
柳红绡的匕首擦着她耳垂飞过,钉在廊柱上的正是白日锦盒里的断指。
“滚回去。”
陆寒川裸着上身堵在窗口,新烙的龙纹渗着血珠。
林若璃伸手要碰,被他擒住腕子按在湿透的窗台上:“再往前半步,我就把你娘剩下的指头穿成项链送沈瑾瑜。”
惊雷劈亮半边天,林若璃看清他枕下的东西——染血的婚纱碎片裹着半块翡翠耳坠,正是她从锦盒里偷藏的。
陆寒川掐灭油灯,在黑暗里冷笑:“你猜,沈大少此刻摸着窃听器,听没听见你的心跳?”
<3 局中局晨雾裹着马粪味漫进雕花窗。
林若璃的骑装扣到第三颗,铜怀表在胸袋发烫——昨夜从陆寒川枕下顺来的。
表盖里的妇人眉眼含笑,翡翠耳坠晃得她太阳穴突突跳。
沈瑾瑜的银铃声从回廊荡过来,缠着股广藿香。
“虹口马场的东洋纯血,最配你。”
沈瑾瑜将缰绳绕在她腕上,指腹蹭过动脉。
林若璃盯着他西装袖扣,鎏金菊花纹在晨光里泛青——日本商会的标记。
枣红马刚过白杨林,三声枪响惊飞乌鸦。
陆寒川的黑马从斜刺里冲出来,马鞍上还挂着带露水的野蔷薇。
他单手勒缰,子弹擦着沈瑾瑜的礼帽飞过,击碎十丈外的酒坛。
“陆副官好枪法。”
沈瑾瑜的白手套溅上酒渍,怀表链子缠住林若璃的缰绳,“可惜惊了若璃的马。”
林若璃的靴跟猛磕马腹,纯血马嘶鸣着冲向芦苇荡。
陆寒川的枪管横过来格挡,她趁机扯开他军装前襟——铜怀表链缠着张泛黄船票,日期正是江南商会灭门前夜。
“小心!”
陆寒川突然拦腰将她掳到马上。
三把东洋刀劈开草浪,他反手三枪点射,血花在杀手眉心炸开。
林若璃的簪子划过他喉结,挑出根银丝——正是沈瑾瑜西装袖扣的缝线。
沈瑾瑜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