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是你妹妹,我只看见你的风筝在这……故而看差了……”林之衡倒是大大方方,当着嫡姐的面一把我从池水中拉了起来。
我狼狈不堪,浑身湿透,发丝耷拉在脸颊,水顺着衣角不住地滴,真如那刚从水里捞起的落汤鸡。
而嫡姐与身旁之人并肩而立,春日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,恰似金童玉女般耀眼夺目,真是一对璧人。
嫡姐解下她的披风披在我身上,对身旁的丫鬟说道“清露,赶紧带着四小姐回去换身衣服,喝点暖身的。”
几个丫鬟马上把我接了过去,留下他们两人独处,显然她们对这样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。
我瞧着少年少女谈笑的身影,心里明白我和他们,有如云泥之别,那隐秘的尚未发芽的情谊就此枯萎了。
4事后,嫡姐拿着个精致的小荷包,看样子是些碎银子,说是给我的赔礼,央着我不要说出去,本朝对订婚男女倒没那么严苛,我微微一怔,不明白嫡姐这是何意。
但送上门的钱财,我是不会拒绝的,也就顺从的接过了。
待嫡姐的脚步声消失在回廊尽头,我才敢打开那个绣着缠枝纹的荷包。
碎银子在掌心沉甸甸的,足有三两之多,快抵得上我半年的月钱了。
银锭边缘还沾着些胭脂粉,想是她匆匆从妆奁里取出来的,我将银子贴近鼻尖,仿佛还能嗅到嫡姐房里惯用的沉水香。
这些年因着嫡母的缘故,我们姐妹始终隔着一层。
记得八岁那年,我不慎打翻了她最珍爱的砚台,砚台裂开一道斜纹,墨汁汩汩渗出,嫡母为此罚我在雪地里跪了整整一个时辰。
而嫡姐就坐在暖阁里习字,自始至终没抬头看过我一眼。
可奇怪的是,第二天我的枕边就多了盒上好的苏州胭脂。
就像此刻手中的荷包,她的善意总是这样矛盾又克制。
既不会让我冻饿致死,也绝不会让我过得舒坦。
但在这吃人的深宅里,这点若即若离的温暖,已足够让我活下去。
对比我小娘曾经在青楼的遭遇,我已经好上太多了。
晨起不必对着恩客强颜欢笑,夜里不会被龟公掀了被子查私房钱。
我该知足的,可每当我看见嫡姐跟着宫里退下来的教养嬷嬷学管家,我常见她穿着新裁的云锦褙子,发间插着鎏金步摇,跟在嫡姐身后赴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