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安朝朝姐的其他类型小说《重生回到了邻居自杀的前一天 全集》,由网络作家“蔷薇与虎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01我重生了,赶到家时,已经下午三点。行李都没有放,站在陆安家门口,咚咚地敲着大门:“陆安,陆安。”喊了许久没有人应声,我的心慢慢下沉,难道,我回来迟了?我把背包和行李箱放在原上,准备翻墙过去。突然,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:“朝朝姐?”我转头看去,一个清秀的少年正在我面前。——陆安。看着这张熟悉的脸。我陷入了沉思。02陆安自杀的消息我是在网上知道的。我看到陆安生前的监控视频,有些莫名的心酸。三年前,陆安爸妈离婚。他妈妈本想带他一起,可他爸不同意,于是他留在农村,跟着他爸一起生活。他爸酗酒滥赌,经常不着家。偌大的院子,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。一个人上学,一个人吃饭,一个人回家。得知他喝百草枯自杀时,我一阵恍惚。我不相信他就这么没了。...
《重生回到了邻居自杀的前一天 全集》精彩片段
01我重生了,赶到家时,已经下午三点。
行李都没有放,站在陆安家门口,咚咚地敲着大门:“陆安,陆安。”
喊了许久没有人应声,我的心慢慢下沉,难道,我回来迟了?
我把背包和行李箱放在原上,准备翻墙过去。
突然,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:“朝朝姐?”
我转头看去,一个清秀的少年正在我面前。
——陆安。
看着这张熟悉的脸。
我陷入了沉思。
02陆安自杀的消息我是在网上知道的。
我看到陆安生前的监控视频,有些莫名的心酸。
三年前,陆安爸妈离婚。
他妈妈本想带他一起,可他爸不同意,于是他留在农村,跟着他爸一起生活。
他爸酗酒滥赌,经常不着家。
偌大的院子,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。
一个人上学,一个人吃饭,一个人回家。
得知他喝百草枯自杀时,我一阵恍惚。
我不相信他就这么没了。
明明去年过年,他还笑嘻嘻地跟我打招呼:“朝朝姐,回来了啊。”
说着并把手中刚剥完的橘子分我一半:“朝朝姐,你尝尝,橘子很甜。”
少年的笑容在我的脑海中依然清晰,可是,人却不在了。
03陆安手里提着一个透明的塑料袋,袋子里有一个瓶子,那瓶子上赫然写着百草枯。
我心一惊,上前抢过袋子,佯装不解问道:“你买百草枯干啥?”
他抿着唇,低下头不说话。
我接着道:“这东西太危险了,先放在我这儿,你到时候要除草的时候,再找我拿。”
说完我就把百草枯放进了我的背包里。
他看了我一眼, 依旧不说话。
我故作生气道:“怎么,一年没回来,你就不认我这个姐姐了?”
陆安眼里闪过慌乱,连忙解释道:“朝朝姐,不是这样的,我只是今天有些心情不好。”
我从背包里拿出一块蛋糕,直接塞进陆安的嘴里,开口道:“这蛋糕有魔法,吃了会让人心情变好!”
他呆呆地看着我,配上他懵懂的眼神,像一只塞满食物的小仓鼠。
我拉着他的手边往我家走边道:“大城市的牛马不好当,我回家躺平了。
我两年没回来,家里乱得很,今天就麻烦你跟我一起打扫。”
“当然了,朝朝姐不会让你白干的,等以后找个时间,我请你吃大餐。”
04两年没回来,推开院门
时我愣住了——院子里干干净净,连一丝杂草都没有。
我转过头看向陆安:“你做的?”
陆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耳尖微微发红:“顺手的事,想着朝朝姐回来,院子里不至于太荒芜。”
我的心突然又酸又胀,多好的少年啊,不应该是那样的结局。
两个小时后,我们终于打扫完毕,精疲力竭地坐在堂屋歇息。
我去奶奶屋里搬出旧风扇,插上电却纹丝不动。
“奇怪,坏了吗?”
我拍了拍发黄的塑料外壳。
陆安围着风扇转了一圈,眼睛突然亮起来:“朝朝姐,我回家拿工具!”
完就像阵风似的冲了出去。
五分钟后,他拎着工具箱回来,蹲在地上捣鼓了二十分钟。
随着咔嗒一声轻响,扇叶缓缓转动起来。
“厉害啊!”
我竖起大拇指。
陆安抹了把额头的汗珠,腼腆地笑了笑:“以前修过。”
我递给他一包纸巾,他双手接过,坐在板凳上擦汗时偷偷瞄了我好几眼,终于鼓起勇气问:“朝朝姐……这次回来要待多久?”
“不走了。”
我伸了个懒腰,“城里当牛做马太累,回来养老。”
说着拍拍他的肩,“我在家没什么朋友,又怕孤单。
你可要做好准备,以后我要经常叨扰你了。”
陆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,嘴角止不住地上扬:“朝朝姐有什么事尽管叫我,我不怕麻烦。”
“那我可就不客气喽!”
“朝朝姐能回来……真好。”
他轻声说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巾包装。
望着眼前鲜活明亮的少年,我在心里默默回应:能见到这样的你,真好。
少年只是一时想不开,只要有人阻止他,会有不一样的结局。
05那天晚上,我留陆安在家吃饭。
刚回来没什么食材,只能煮泡面。
正烧着水,陆安突然站起来:“朝朝姐等我一下。”
说完就往外跑。
不到五分钟,他气喘吁吁地回来,手里攥着两个鸡蛋和一把翠绿的小白菜。
他笑嘻嘻道:“加个鸡蛋和青菜更营养。”
五分钟后,两碗热腾腾的泡面摆在桌上。
陆安捧着碗呼呼吹气,却等不及晾凉就大口吃起来,我还没来得及吃几口,他那碗已经见了底,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。
“慢点吃,又没人跟你抢。”
我递纸巾给他擦嘴。
他不好意思地笑笑:“习惯了。”
灯光下
,我看见他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疤,心里一紧。
饭后我拉着他聊到很晚,再三确认他现在的状态后,才放心让他回去。
第二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,推开房门就看见陆安坐在院子里,听见动静立刻站起来,手里端着个面碗。
“朝朝姐趁热吃。”
他递到我面前,一碗葱花面冒着热气,金黄的煎蛋盖在上面。
吃过面后,我竖起大拇指,夸赞道:“手艺不错啊。”
陆安有些羞涩,谦虚道:“随便做的。”
晚上,红烧排骨和酸辣土豆丝,隔着院子喊陆安过来吃饭。
陆安大声推脱道:“朝朝姐,不用了,我已经吃过了!”
我直接端着菜去敲他家门:“我知道你没吃。”
刚说完这话,就听见他肚子咕噜一声。
他红了脸,低下头,我把筷子塞进他手里,催促道:“快吃!”
这天,我们坐在院子里乘凉,陆安突然掏出一叠皱巴巴的钞票,忐忑道:“朝朝姐,这个……,这是我这段时间的伙食费,你收下吧。”
我按住他的手,开口道:“陆安,我们是家人,家人之间不需要算得这么清楚!”
月光下,我看见他眼眶突然红了。
他别过脸去,喉咙动了动:“朝朝姐在,真好。”
夜风拂过,带来远处稻田的清香。
这一刻,我知道那个总是独自扛着一切的少年,终于学会接受别人的好了。
06两个月后,陆安开学了,家里突然安静了下来。
我拾起笔开始写小说,这是前世没来得及实现的梦想。
前世,我所在的自媒体行业,压力大,加班也严重。
父母离婚后,我知道自己没有退路,总是一忍再忍。
没想到最后等来的不是升职加薪,而是猝死在电脑前。
现在重活一次,我只想按自己的心意活着。
村里到学校有十公里路,陆安每天天不亮就得出发,徒步四十分钟才能到校。
他原本有辆自行车,可惜被他那个酒鬼父亲砸坏了。
我从杂物间翻出了我学生时代骑的自行车,擦去厚厚的灰尘,链条上点些机油,试了试居然还能用。
晚上九点多,陆安下晚自习回来时,我正坐在院子里乘凉。
<“陆安,”我指了指墙角,“过来试试这个。”
月光下,那辆擦得锃亮的自行车泛着柔和的光泽。
“给……给我的?”
他的声音有
些忐忑。
我点了点头,催促道:“快去试试!”
陆安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,他迫不及待地跨上车座。
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轻快的声响,他在院子里绕了一圈又一圈。
“朝朝姐,谢谢你!”
他气喘吁吁地停在我面前,眼睛亮得像星星,“这样我早上能多睡二十分钟了!”
看着他脸上纯粹的喜悦,我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。
07十月里趁着国庆促销,我咬牙买了辆电瓶车。
这下可方便多了,去镇上买菜取快递再也不用等班车。
陆安这小子在我的投喂下也蹿高了不少,十六岁的少年,肩膀已经能撑起校服了。
十二月五日那天特别冷,北风刮得人脸生疼。
我裹紧围巾,骑着电瓶车去镇上取提前订好的生日蛋糕。
蛋糕店老板娘家里临时有事,我在寒风里等了将近两小时,回到家时都快半夜了。
山里的冬夜静得出奇,路灯下飘着细碎的雪花。
远远就看见陆安蹲在我家门口,校服外套被风吹得鼓起来,像只被遗弃的小狗。
电瓶车灯光扫过去时,他猛地站起身,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。
“朝朝姐!”
他声音有些沙哑,语气里充满了担忧:“你去哪儿了?”
我停稳车,从后箱取出蛋糕盒。
塑料盒上已经结了一层薄霜,在路灯下泛着微光。
我笑嘻嘻道:“生日快乐啊,小寿星。”
陆安愣在原地,呼出的白气模糊了他的表情。
他伸手接过蛋糕时,我看见他发红的眼睛。
我插好蜡烛,催促他:“快许愿!”
我用手护住摇曳的烛光。
他闭上眼的刹那,我在心里默念:愿这个少年往后余生,都能被温柔以待。
蜡烛刚吹灭,我又从里屋拿着一件深蓝色的羽绒服,笑道:“给你生日礼物,你试试,合不合适。”
陆安小心地接过衣服,突然背过身去。
我假装没看见他抹眼睛的动作,故意逗他:“怎么?
嫌款式老气?”
“不是……”他声音闷闷的。
我笑道:“那你穿上我看看!”
陆安穿上羽绒服,在我面前转来转去,他对我笑道:“朝朝姐,这羽绒服好暖和啊。”
路灯透过窗户照进来,少年笑得见牙不见眼。
我忽然想起山坡上的野山茶,给点阳光就能开满整个冬天。
08腊月二十八那天,我的银行卡突然收到一笔3000元
的稿费转账。
盯着手机屏幕反复确认了三遍,我才敢相信自己的小说真的有人看。
当即骑着电瓶车去镇上采购年货,火锅底料、肥牛卷、虾滑……想着今年终于能和陆安热热闹闹吃顿年夜饭。
我在厨房忙活时,接到了妈妈的电话。
妈妈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客气而疏离:“朝朝,大过年的,给自己煮些好吃的。”
“妈妈帮不了什么,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“家里天气冷,记得多穿些衣服。”
……我望着窗外的雪景“嗯嗯”应着,手指无意识地在灶台上画圈。
电话那头隐约传来小孩的笑闹声,还有男人催促“快点”的说话声。
通话不到三分钟就匆匆挂断,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,我发现自己竟然松了口气。
大年三十那天雪下得特别大,我下午三点就开始准备火锅食材。
五点多的时候,陆安发来短信说被他爸硬拉着去姑姑家拜年了。
我顿时没了多大的兴致,裹着毯子窝在沙发上看春晚。
晚上八点多,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。
09陆安浑身湿透地站在雪地里,羽绒服上全是泥水,头发结着冰碴,嘴唇冻得发紫。
他眼神黯淡,像是要哭了一般:“朝朝姐,我没地方可去了,只能来找你了。”
我赶紧把他拉进屋,热毛巾擦脸时才发现他右脸颊肿着。
递过去的姜茶他捧在手里半天没喝,直到热气没了,陆安才哽咽道:“朝朝姐,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父亲?”
说完这话,他顿时放声大哭起来。
我轻轻拍着他的背,就像奶奶当年安慰被父母遗忘的我那样。
屋外风雪呼啸,而这一刻,我很庆幸陪在他身边。
我从陆安断断续续的话语中,知道了事情的始末。
他爸陆贵喝多了,开始耍酒疯,骂骂咧咧:“张芬这个贱人!
竟然敢跟我离婚,我知道他舍不得,我就要把儿子留在身边,故意地折磨她!”
“她以后再偷偷回来看儿子,看我不打断她的腿。”
陆安突然站起来,少年单薄的身子在发抖,声音却异常清晰:“你这样的人渣,也配提我妈?”
“啪!”
一记耳光把陆安打得踉跄几步。
陆贵揪住他的衣领,喷着酒气骂道:“小畜生!
吃老子的穿老子的,还敢跟老子顶嘴?”
姑姑慌忙上前拉架,被陆贵一把推倒在
茶几上。
玻璃杯碎了一地,陆安再也忍不住,猛地推开父亲。
陆贵显然没料到儿子敢反抗,愣了一秒后暴怒地抬脚就踹。
陆安被踹得从台阶上滚下去,后背着地摔在结冰的水泥地上,疼得眼前发黑。
“反了天了!”
陆贵站在台阶上,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雪地里的陆安,“你这个有爹生没娘的狗东西,不听话了是吧。
敢跟你老子动手。”
“你就跟你不要脸妈一个样,不知好歹。
狼心狗吠的东西,给我滚,这里不欢迎 你。”
“你这么硬气,老子的家也不欢迎你,你也别回我家了。”
“我让你去外面吃吃苦头,看你还敢跟不跟老子硬。”
“回去把你的破烂拿走,我倒要看看,你能傲气到什么时候。”
说完这话,狠狠地瞪了陆安一眼,毫不留情关上大门。
雪越下越大,陆安蜷缩在雪地里,红了眼眶。
10眼前的少年,如同在钢索上独步,稍有不慎,都可能让他跌入万丈深渊。
前世,他便是这般义无反顾地走向了命运的终点。
这是他第一次向我敞开心扉,将那颗摇摇欲坠的心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面前,眼中满是渴望,仿佛将我视作救命稻草。
我很庆幸他愿意信任我,将我当作可以依靠的存在。
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他抬起头,通红的眼眶里盛满了渴求。
我缓缓开口,声音温柔而坚定:“去你家收拾一下东西,搬到我家来住吧。”
我顿了顿,补充道:“走,现在就去,搬完东西我们吃火锅。”
说完,不等他回应,我便拉着他朝他家走去。
少年顺从地跟在我身后,一路上沉默不语。
不过,到了他家开始收拾东西时,他的动作却格外利落,几趟来回,东西便已收拾妥当。
半小时后,我们围坐在热气腾腾的火锅旁。
没有什么烦恼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。
少年暂时忘却了心中的阴霾,他一边往锅里放入切好的土豆片,一边热情地给我夹菜:“朝朝姐,虾滑熟了,你快尝尝,还热乎着呢。”
我们边吃边聊着一些家长里短,竟意外地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。
突然,窗外传来一阵阵巨大的声响,紧接着,此起彼伏的轰鸣声不绝于耳。
各家的烟花在天空中竞相绽放,瞬间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。
陆安朝院子走去,
并热情地招呼我:“朝朝姐,快出来看啊,有烟花!”
烟花的光芒映照在少年的脸上,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。
我起身走到他身旁,低声道:“新年快乐,小安!”
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红包:“喏,新年快乐,这是给你的红包。”
陆安连连摆手,微微后退了一步,拒绝道:“朝朝姐,我不能要,这太客气了。”
我上前一步,将红包塞进他的口袋,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:“还跟我客气什么,拿着吧。”
他依旧摇头,眼神里带着一丝倔强。
我故作生气地说道:“你这是不把我当姐姐啊,要是真把我当姐姐,就乖乖收下。”
我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你要是不收,就是看不起我这个姐姐。”
陆安的眼神瞬间变得慌乱起来,他急忙解释道:“朝朝姐,我不是这个意思!
我真的没有看不起你!”
我笑了,语气柔和下来:“既然没有,那就收下吧,这是姐姐的一点心意。”
陆安这才小心翼翼地收下了红包,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。
11正月初五那天,雪刚停,张姨踩着泥泞的村路来了。
她围巾上还沾着餐馆里的油烟味,手里提着两箱牛奶。
张姨回来一刻也不停歇,她把陆安四季的校服都重新缝了边,连我磨破的沙发套也悄悄补好了。
临走前那晚,张姨红了眼眶,她细细地对陆安叮嘱道:“生活费我都按月打到你卡上。”
“别省着用,你现在正在长身体,多吃点肉。”
陆安红了眼眶,他低着头,闷闷地回答了一声:“嗯。”
这些年陆安的生活费全是张姨在县城餐馆端盘子攒的。
每次问陆贵要钱,那男人就摔筷子:“找你那个能干的妈要去!”
我想起前世,陆安去世,张姨一夜之间白了头。
陆安的去世好像也带走了她灵魂的一部分,她的眼神逐渐黯淡无光。
所幸,今生一切都改变了。
张姨临走前硬往我兜里塞了个厚厚的红包。
我推脱着不要,张姨红着眼眶道:“你收下吧,你不收下,我心难安。”
她指甲缝里还留着洗碗的裂纹,声音轻得像雪落,“小安以后……还得托你多看顾。”
我看到她手上的冻疮,心突然软了下来。
我想,等陆安上大学的时候,再把钱给他吧。
年后,我
又在网上给陆安挑了几身衣服。
人靠衣裳马靠鞍,这么一收拾,意外地好看。
冬日的暖阳照在他身上,他整个人散发一种生机勃勃的朝气,我嘴角不自觉上扬,这才是他应有的样子啊。
12时光如白驹过隙,转眼陆安已步入高三,而我的写作事业也渐渐步入正轨。
每月除去开支,还能存下五千多元。
重生这一世,我竟意外找到了自己热爱的生活方式。
那年冬天的期末考试,陆安的名字赫然排在年级第一的红榜上。
为了庆祝,我特意带他去新开的韩式烤肉店。
“太破费了……”陆安嘴上推辞着,眼睛却黏在滋滋作响的五花肉上移不开。
他动作麻利地翻动着烤肉,时不时把烤得金黄焦脆的肉片夹到我碗里。
“慢点吃。”
我笑着给他倒了杯大麦茶,“又没人跟你抢。”
他腮帮子鼓鼓的,含糊不清地说:“朝朝姐你也吃……”那副饿狼扑食的模样,活像要把前些年缺的营养都补回来似的。
高考倒计时六十五天时,一场流感席卷了小镇,陆安也没有幸免。
那天我正在赶稿,突然接到班主任的电话,赶到医院时,陆安正挂着点滴昏睡。
他双颊烧得通红,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水浸湿了,嘴里却还在嘟囔着英语单词。
点滴快打完时,陆安终于醒了。
他看到我时明显一愣,声音沙哑:“朝朝姐,你怎么来了?”
我故意板着脸训他:“我要是不来,你是不是打算烧成傻子也不说?”
陆安把半张脸埋进被子里,只露出发红的眼睛:“以前,我都是自己熬过来的……”这句话像根针,扎得我心里一疼。
我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:“现在有我在,不用再硬撑了。”
他沉默了很久,久到我以为他又睡着了。
忽然,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:“朝朝姐,谢谢你在这里。”
到底是年轻,当晚他的烧就退了。
看着我做的蛋炒饭被他吃得一粒不剩,我悬着的心才放下来。
第二天天还没亮,他就精神抖擞地背着书包去学校了。
13高考前几天,陆贵突然回来了。
起初我们都没在意,直到高考前夜——半梦半醒间,我听见院子里传来“嘶啦”一声响。
以为是野猫作祟,我翻个身又睡着了。
第二天清晨,陆安蹲在院子里,手指颤抖地抚
过自行车轮胎上整齐的刀痕。
“陆贵!”
少年猛地踹开隔壁院门,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狠厉,“你给我出来!”
木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。
陆贵睡眼惺忪地倚在门框上:“小畜生,大清早嚎什么?”
陆安拳头攥得发白,他大声质问道:“轮胎是不是你划的?”
出乎意料,陆贵竟咧嘴笑了:“是老子干的又怎样?”
他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恶毒的光,“与其让你考出去远走高飞,不如现在就断了你的路。”
陆安抄起墙角的砖头就要扑上去,我死死拽住他的胳膊:“冷静,高考要紧,我用电瓶车送你!”
电瓶车发动时,陆安还死死瞪着那个男人。
陆贵在身后阴阳怪气地喊:“跑什么?
不是要跟老子拼命吗?”
风在耳边呼啸,身后传来压抑的抽泣。
陆安的声音支离破碎:“他为什么要毁了我……”我握紧车把,加快速度,平静地安慰道:“小时候,我也经常抱怨,为什么会出生在这样的家庭,贪上这样的父母?
这种想法曾让我深陷负面情绪的泥潭,久久不能自拔。
但后来,我终于明白,抱怨和自怨自艾于事无补,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。”
我感觉到陆安渐渐停止了颤抖,我的语气软了下来:“我们可以抱怨,也可以怨恨,但小安,别忘了,未来是你自己创造的。”
“过去已经改变不了,但我们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,奔向自己的未来。”
“你爸陷在泥潭里,就想把你也拖下去。
可小安,你生来就该飞向更亮的地方。”
校门口,陆安摘下头盔时,陆安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。
我拍拍他的肩膀,鼓励道:“好好考,我在考场外等你。”
陆安认真地点了点头。
高考结束后,我在校门口等陆安。
少年逆着光向我跑来,那个没能长大的少年,终于迎来了他的曙光。
14高考结束后的第三天,陆安收拾行李去张姨餐馆打工。
趁他不注意,我把那个装着三千元的信封塞进了他的背包夹层。
晚上,我做了满满一桌子菜。
都是陆安爱吃的。
陆安低着头,迟迟不动筷子,我催促道:“快吃啊,凉了就不好吃了。”
“朝朝姐……”陆安突然放下筷子,指节用力抵着眼角,“柴我已经劈好了,厕所的灯我也已经修好了,冰箱除
霜我上周刚弄过……”我夹了块排骨放进他碗里,打断他:“知道啦,快尝尝这个,特别做的红烧的。”
那晚我们默契地没有提离别,可离别总是那么猝不及防。
直到他离开,我还有些恍惚。
写作成了最好的镇痛剂。
当我的小说在网站连载到三十万字时,我意外小火了一把,后台突然涌进上百条催更留言。
我更加用心地写作。
我以为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去。
直到我爸回来了。
15奶奶去世后,我与他就没有了联系。
他有自己的家,有自己的孩子,我只是那个多余的。
他回来卖房子。
他说这个房子以后不会回来住了,留着也没用,还不如现在卖了。
他全然不顾住在房子里的我。
他用一天的时间就谈妥了房子买卖,让我三天之内搬出去。
他说:“女孩子没有分宅基地的权利,这房子是我的,跟你没关系。”
他比我想象中的冷漠。
不过无所谓了。
前几天有个编辑邀请我:“我们出版社在新海市有个作家沙龙。”
而那个城市正是陆安报考的大学所在。
火车站的人潮中,我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挺拔的身影,晒黑的脸上挂着熟悉的酒窝。
他小跑着接过我的行李箱,边走边道:“朝朝姐,食堂饭菜可难吃了。”
他眼睛亮晶晶的,我一只狡猾的小狐狸:“以后我要去你家蹭饭了,你可别嫌我烦啊!”
我屈指弹了下他额头:“跟我装什么客气!”
他揉着脑袋傻笑时,我忽然发现他T恤领口别着枚校徽。
在阳光下细碎的光斑,像极了我们明亮的未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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