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蔓出去前留了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我出去一趟,很快回来。”
她没回来。
十一点多,寝室群炸了。
林蔓发了条语音:“我没有别的办法了……”我一路狂奔过去,楼下已经没人,电梯坏了,我和室友踩着楼梯往上冲。
拐上四楼时,我闻到一股血腥味。
灯光昏黄,走廊尽头的实验室门虚掩着。
我推开门的瞬间,整个人僵住。
林蔓站在地上,手上全是血,眼神空白。
谢宜成倒在她脚边,脸朝下,后脑是一摊红得发黑的血迹,地砖龟裂,旁边躺着一个血迹斑斑的实验凳。
她声音嘶哑,哽着气问我:“我还能怎么办?”
我上前拉住她,把她手里的凳子放下。
另一个室友去把门反锁,最后一个把窗帘拉上。
没有争执,没有说教。
我们只是开始清理现场。
血迹擦了三遍,窗帘换了新的,地砖上的裂纹拿胶水封了。
谢宜成,我们用实验台上的白布盖住,抬进走学校后楼的冷藏间。
那地方没人会去。
学校后楼的冷藏间,是十几年前废弃的实验室附属区域。
封锁线重新拉起,警灯在教学楼外一闪一闪。
警方根据我给的信息,定位到了放谢宜成的位子。
撬开冷藏间门的瞬间,警察屏住了呼吸。
冷藏间空无一人。
#谢宜成失踪案立为刑案#校园密室杀人真相大曝光我看着屏幕上的标题,一条条刷过去。
“从‘失联’到‘疑似被杀’,谢家独子究竟遭遇了什么?”
“男神惨死幕后,藏着怎样的丑闻黑幕?”
就连校门口都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。
谢宜成的母亲朝我冲过来。
她穿着黑衣,披头散发,眼睛像哭肿了,嗓子一开口就已经劈了音。
“你还我儿子——”她拽住我胳膊,指甲几乎掐进肉里。
“是不是你害死了他?”
“是不是你杀了他?”
她的哭声刺破了所有人的耳膜,周围的摄像机在闪。
我看见有人在拍,有人已经在手机上开始直播。
她要再扑过来,被人死死拦住。
“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!”
“他才二十岁!”
“你为什么不去死!”
中午,校方内部邮件被匿名账号挂上了网:控制传播节奏,配合警方调查暂缓所有高热项目宣传相关导师请主动回避采访建议“家属方”压制校园不实言论邮件落款,是某位副校长的公章。
我不敢实名,但我想让大家知道,他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。
他说喜欢我的时候,摁着我把门锁死,说“我家里能给你资源”。
我当时吓傻了,挣脱出来后,他在匿名墙说我倒贴失败。
几分钟后,又一条:那次实地调研,我是陪着他去的。
他喝了酒,说“你不陪我睡,我明天就换人”。
下一条,是教务系统界面截图。
我是被他打压过的“学术对手”。
我和他申报同一个项目,我入围,他落选。
不到一周,我就被举报“涉嫌抄袭”,证据是他伪造的初稿截图。
评论区已被重新整理成“证据集”:谢宜成历年比赛挂名统计(2020~2024)匿名墙相关举报汇总贴#谢宜成事件受害者自救通道已置顶举报潮一下子爆了出来,像下了场雨,一开始只是几滴,很快就是瓢泼大雨。
只有一句话在每条爆料下面反复刷屏:“早就该说了。”
“他死了,大家才敢说话。
你说他活着那会儿压了多少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