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“泰州江州”画了圈——那里还有旱田等着变绿,还有百姓等着吃饱。
江雪送来新绘的水利图,指尖划过长江入海口:“这里的滩涂,若能引淡水冲刷,或许能种稻。”
她的袖口还沾着墨渍,显然刚从司天监赶来,“我查了《越绝书》,吴越之地曾用‘煮海为盐’,但咱们可以‘引淡压咸’,让盐滩变良田。”
“好主意。”
林牧忽然想起U盘里的耐盐稻种数据,“滩涂种稻,需要耐盐碱的稻种,我正想试试。”
他望向窗外,初雪落在宫墙上,却见远处有百姓背着种子袋赶路,脚印在雪地上连成线——那是去扬州领取稻种的农人。
“你听,”江雪忽然说,“有人在唱新的童谣。”
官署外,孩童的歌声清晰传来:“水车架,稻穗长,旱涝不惧谷满仓;稻仙来,灾荒逃,江淮从此无饿殍……”雪粒子打在窗纸上,林牧却觉得心里暖暖的。
他知道,比起朝堂上的明枪暗箭,田间的风雪、水利的难题,才是真正的战场。
但只要看见百姓眼里的希望,听见水车转动的声响,就觉得,这一身泥、一身伤,都值了。
江雪忽然从袖中掏出个布包,塞进他手里:“给你的,防风寒。”
打开一看,是个绣着稻穗的护腕,针脚细密,穗尖还缀着颗细小的珍珠——那是她熬夜缝的,珍珠是从旧头饰上拆的。
“谢谢。”
林牧戴上护腕,稻穗正好贴着脉搏跳动的地方,“等滩涂改好了,咱们去看海吧。
让耐盐稻在海边扎根,让百姓就算住在潮头,也能吃饱饭。”
江雪的耳尖发烫,却笑着点头:“好,我等着那一天。”
雪停了,阳光穿透云层,照在链式水车上,木轮的影子投在田地里,像极了稻穗初绽的模样。
林牧望着远处的江淮大地,忽然想起初到南唐时,掌心的旱田土——此刻,那些土块早已变成肥沃的良田,而他的手掌,也早已沾满洗不净的泥香。
这或许就是命运吧,他想,让一个现代的农科生,在乱世的土地上,播下希望的种子。
而这希望,终将顺着水脉,流向每一寸干涸的土地,流向每一个渴望丰收的心房。
第五章 朝堂云涌显德二年春,扬州运河的水闸如银链串起碧波,新修的石堤上刻着稻穗纹,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