肩线终于放松下来,林晓雯没来,就和我缺席她的婚礼时一样。
当《婚礼进行曲》响起时,大门缓缓打开,穿着白纱的苏婉柠捧着茉莉花束走来,阳光给婚纱镀上层金边,头顶的白纱被空调风吹得轻轻飘动,我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突然意识到这个总把扳手别在后腰的姑娘,此刻竟美得让我忘记呼吸。
我整了整领结,却忽然看清小桔哭花妆的脸,睫毛膏晕成小烟熏,鼻尖红得像颗草莓,却还倔强地抿着嘴笑。
那一刻,回忆像柄钝刀突然捅进心窝,我想起那张被拿来点烟的大学录取通知书;送晓雯去机场那天,她刘海被安检口的空调吹得乱飞;想起每个假装没看见小桔便当里爱心煎蛋的午休时分,而她被我当猴耍完后,总是一脚踩在我的椅子上骂:“再看把你眼珠子拧下来觉醒“回响”!”。
“怎么哭了欧林桔?”
我接过她发抖的手,故意犯贱地抠她的指甲缝,“大不了以后不叫你女流氓了,床也让你睡里边?”
“白痴!”
她带着哭腔狠狠掐我胳膊,钻戒硌得我生疼,“老娘这是…是睫毛膏进眼睛了!”
说完自己先破涕为笑,睫毛上还挂着泪珠。
交换戒指时,我发现她指甲缝里还有没洗干净的机油渍,下意识瞥了眼自己刚抠过她指甲缝的那只手,台下突然爆发出起哄声,原来是那个抱着彭姐的二货周琦玮带头在喊“亲一个”。
司仪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时,我掀开她的头纱,阳光透过水晶吊灯,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,我低头准备吻住这个哭花妆的女流氓时,她突然揪住我领带:“敢伸舌头就阉了你。”
然后自己就先啃了上来,柑橘味的口红糊了我一脸。
礼堂后排爆发出一阵大笑声,我抬眼看见她止不住笑的脸,老方在宾客席第一排偷偷抹眼睛,他儿子学着爸爸的样子用胖手去够方嫂的睫毛膏。
“曲南。”
苏婉柠在我耳边轻声说,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,“这回你跑不掉了。”
我抱住这个女流氓时,她发间熟悉的柑橘香让我突然明白郑钧歌词里唱的那种感觉——把爱情留给我身边最真心的姑娘,留给会拿扳手砸人也会开启“核动力驴”模式的欧林桔。
“苏婉柠…我爱你。
你是我此生最爱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