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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晌,龙婷突然从西装内袋掏出封信,火漆封口上“南闻”两个字的印痕格外刺眼,干涸的泪渍在信封上晕开一片。
“她说这封你必须看。”
龙婷双手递过来,“看完才算两清。”
我转了转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,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过来,信纸上的日期是昨天,里面夹着张折断的画笔照片。
我花了两分钟读完,发自内心地笑了,又原样折好塞进工具箱最底层——那里还躺着两年前晓雯的结婚请柬,如今已被机油浸得焦黄。
远处突然传来摩托车的轰鸣,我慌忙掐灭烟头压在工具箱下。
苏婉柠戴着粉色猫耳头盔风风火火冲进店里,车把上挂着的绝味鸭脖在塑料袋里晃荡:“老公!
我买了你最爱吃的……”声音戛然而止。
我合上纸箱,朝她扬起沾满机油的笑脸:“老婆!
这位是……大切车主嘛!”
苏婉柠一把摘下头盔,马尾辫甩成螺旋桨,“您好呀!
我是曲太太,要办会员卡吗?
今天打八折哦!”
龙婷怔了怔,随即笑出声,她最后看了眼那个木箱,转身时高跟鞋在宝马车门前顿了顿:“对了,她现在…过得很好。”
“彼此彼此。”
我搂过苏婉柠的肩膀,她发间柑橘味的洗发水香气瞬间盖过了所有松节油的味道。
宝马驶离时,苏婉柠突然掐我胳膊:“初恋?”
“嗯。”
“漂亮吗?”
“没你万分之一好看。”
“算你识相!”
她踮脚在我油乎乎的脸上“吧唧”亲了一口,“今晚罚你睡床外边!”
我笑着看她在维修单上龙飞凤舞地签名,“苏婉柠”三个字写得张牙舞爪,就像她第一次在我工位上偷偷放的那包绝味鱼排一样狠辣!
继续给桑塔纳上轮胎时,苏婉柠非要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来帮忙。
我弹了弹她的脑门:“欧林桔同志,怀孕俩月就别碰这些了,机油闻多了生出个擎天柱怎么办?”
“那我要生就生猛虎王!”
“我们这对话在一个频道吗?”
“要我说怀个哪吒才好玩呢。”
“怎么说?”
“让你饿上三年!”
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那些南城的青春最终和黑漆漆的木炭一起进了火盆。
当火光吞没最后一封“2029.09.05”的信时,苏婉柠突然往我嘴里塞了根橘子味的阿尔卑斯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