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替身还债全文

独酌微醺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每晚合眼睡觉,总有十块灰雾碎片在脑壳里翻涌,我没当回事,反正都习惯了。那天拐进小吃街时,馊臭味先撞了上来,破幡布下蹲着邋遢老道士,他猛地抓住我手要给我算命:“姑娘,你今天会死啊!”“别过马路,你只是个替身,要还债的!”我气得反手给了他一巴掌:“敢咒我死?信不信我让你第三条腿也算不准?”结果走人行道时,一辆闯红灯的轿车径直把我撞飞,人在半空中的时候,耳朵里全是轮胎擦地的尖叫声。再睁眼时,我发现自己站在病房里——病床上躺着的,正是我自己。01我站在病床边,盯着床上那个自己——脸惨白得跟白纸似的,胳膊上插满青紫色的管子,床头那个心电仪绿光一闪一闪的,呼吸机呼哧呼哧响得人发毛。我下意识后退一步,后腰“哐”地撞上铁架床,冰冷地金属感刺得脊背发...

主角:薛宁热门   更新:2025-05-28 19:56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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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薛宁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《替身还债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独酌微醺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每晚合眼睡觉,总有十块灰雾碎片在脑壳里翻涌,我没当回事,反正都习惯了。那天拐进小吃街时,馊臭味先撞了上来,破幡布下蹲着邋遢老道士,他猛地抓住我手要给我算命:“姑娘,你今天会死啊!”“别过马路,你只是个替身,要还债的!”我气得反手给了他一巴掌:“敢咒我死?信不信我让你第三条腿也算不准?”结果走人行道时,一辆闯红灯的轿车径直把我撞飞,人在半空中的时候,耳朵里全是轮胎擦地的尖叫声。再睁眼时,我发现自己站在病房里——病床上躺着的,正是我自己。01我站在病床边,盯着床上那个自己——脸惨白得跟白纸似的,胳膊上插满青紫色的管子,床头那个心电仪绿光一闪一闪的,呼吸机呼哧呼哧响得人发毛。我下意识后退一步,后腰“哐”地撞上铁架床,冰冷地金属感刺得脊背发...

《替身还债全文》精彩片段

每晚合眼睡觉,总有十块灰雾碎片在脑壳里翻涌,我没当回事,反正都习惯了。

那天拐进小吃街时,馊臭味先撞了上来,破幡布下蹲着邋遢老道士,他猛地抓住我手要给我算命:“姑娘,你今天会死啊!”

“别过马路,你只是个替身,要还债的!”

我气得反手给了他一巴掌:“敢咒我死?

信不信我让你第三条腿也算不准?”

结果走人行道时,一辆闯红灯的轿车径直把我撞飞,人在半空中的时候,耳朵里全是轮胎擦地的尖叫声。

再睁眼时,我发现自己站在病房里——病床上躺着的,正是我自己。

01我站在病床边,盯着床上那个自己——脸惨白得跟白纸似的,胳膊上插满青紫色的管子,床头那个心电仪绿光一闪一闪的,呼吸机呼哧呼哧响得人发毛。

我下意识后退一步,后腰“哐”地撞上铁架床,冰冷地金属感刺得脊背发麻。

回想起算命摊时,老道士枯树皮般地手死死扣住我手腕,混着烟臭的唾沫星子喷我脸上:“替身要还债的......别过马路!”

我直接甩开他骂了句“神经病”,却在他浑浊的眼里看到一丝精光。

现在想来,和那心电仪的绿光一样刺眼啊!

门缝里透进一点绿光,在这漆黑的环境里格外显眼。

我回过神,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,仔细观察了一下走廊,然后轻轻推开门。

头顶上的绿灯忽明忽暗,照的人脸发青。

突然,身后传来“叮咚”一声,紧接着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这声音在这诡异的走廊里格外刺耳。

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,下意识地紧贴墙壁,猛地回头一看,只有一面墙,却什么都没有发现。

幻觉?

不对,那声音明明是有的。

我保持这个姿势将近三分钟,确认没动静后才松了口气,安慰自己可能是听错了。

接着,我继续往前走。

走廊尽头的白光把外面的黑影投射在墙上,拉得很长。

一个扎着麻花辫、戴着圆形金丝框眼镜的护士在电脑前忙碌,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在黑夜里格外清脆。

只是,为什么是老式护士服和金丝边镜架?

护士一抬头,工牌上的名字薛宁晃进我眼里。

凑近了闻到她身上那股烧焦味,熏得我脑仁生疼,工牌边角烧的卷起来,焦味直冲脑门


突然脑子里翁的一声,灰雾掉落一块碎片:薛宁和西装男在沙发上咬耳朵,接着听见她喊,她都怀孕了,再拖就来不及了!

还没等我看清,碎片化了,灰雾也减少十分之一。

薛宁咣当一声把表格拍在桌上,指甲缝里全是血迹:“名字。”

我甩了甩发胀的脑袋,低头看见“死亡登记表”几个大字,喉咙发紧:“我...真死了?”

薛宁镜片反着电脑蓝光,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乱蹦:“早给你登记完了,签个字就能上路”一支笔放到了我的跟前,钢笔尖头的墨汁滴落纸面,像是一摊干涸的血迹,薛宁直勾勾地盯着我。

我不禁疑惑地问:“我刚刚不还躺在病床上吗?

怎么现在就已经死了?”

薛宁手一挥,墙壁泛起一点水纹状的涟漪,映照出我在外界的现状。

我盯着墙上水波纹里盖着白布的尸体,后脖颈汗毛都竖起来了。

老道士说的“替身还债”突然再次在脑子闪过,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
“发什么愣!”

薛宁用手敲了敲桌子。

我回过神,拿起笔,笔尖刚碰到纸面,突然有个声音在颅腔内炸开:别签!

跑!

我猛地顿住刚划第一笔的手,疑惑地抬头看了看周围。

键盘声突然变得又急又碎,像催命符。

我假装弯腰系鞋带,瞄见楼梯口的绿光,刚退半步,就听见键盘声戛然而止。

薛宁脖子咯吱咯吱抬起来,镜片泛着死白:“还有什么问题吗?”

我猛地窜出去,拖鞋拍的啪啪响。

身后突然传来高跟鞋踩瓷砖的脆响,踏、踏、踏,每声都像踩在脊梁骨上。

02冷风顺着后脖子灌进来,楼梯口那盏绿灯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。

我急急忙忙跑上台阶,墙上血红的“4”字刺得我手心冷汗直冒,这鬼地方到底该怎么逃出去啊?

四楼走廊暗得像泼了墨,比三楼还瘆人。

我趴在窗户往外瞅,后槽牙都开始打颤了。

外面是一片枯树林,光秃秃的树枝像爪子一样戳向天空,地上铺满了暗红色的烂叶子。

这不是市中心的医院么?

平时最堵的路段就是这医院。

我的大腿开始抽筋,胳膊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我吞了口唾沫,惨绿的灯光照得我眼睛都花了。

突然。

“你还有什么问题吗?”

薛宁的声音从三楼传来。


追上来了?

我撒丫子往卫生间跑,站在门口一眼看去,一扇扇小门静悄悄地关着。

我直接来到最里面靠墙的一扇门,屏住呼吸伸手推开,映入眼帘的只有一个马桶。

我松了一口气,走上前一步轻轻关上门,双腿立刻失去力气往地上坐。

“轰哗哗!”

突然响起的冲水声,让我一度忘记了呼吸,只感觉脊背阵阵发凉,头皮发麻。

砰。

厕所门打开了。

一秒。

两秒。

三秒。

四秒。

整整四秒,我都没有听到任何声音。

安静,安静到我能听见自己那心跳声。

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,我甚至不敢擦一下,生怕衣服摩擦的声音会让对方注意到自己。

但是我知道,外面的东西绝对还在。

透过门缝,对方影子拉得老长,被包裹的脚型就像男人皮鞋的尖头。

“踏踏踏!”

脚步声突然动起来,但是,鞋底敲瓷砖的节奏越听越耳熟。

太阳穴突然针扎似地疼,灰雾又掉落两块碎片:系围裙的西装男穿着皮鞋在家做饭,接着听见他喊:开饭咯,再不来我可就吃光了啊!

西装男的声音从房间传出:宝贝,你再等等,她有孩子了,对商行开始力不从心了,等我全部拿到手后她就没用了。

画面消失,碎片也化了,西装男那张脸糊得像打了马赛克,此时灰雾只剩下十分之七。

“哗啦!”

洗手池的水龙头毫无征兆得开始放水,就像是有人在洗手。

一分钟。

两分钟。

良久,流水声消失,踏踏声开始向门外走去,直至消失。

又过了好一会,我确认外面再无一丝声响后,才手脚并用地慌乱朝着门口跑去。

03我刚从厕所出来,忽然看见楼梯拐角有道光打在墙上,这破地方黑的要命,那道光亮的扎眼。

我缩着身子贴墙往前蹭,那光是从门缝里漏出来的,里头还有小孩笑闹声。

小孩子?

抬头看见门框上挂着块暗红色牌子“儿童病房”。

这楼层竟然有小孩?

往里看去,全是小孩子的玩具,声音正从里面传出。

怎么办,要进去吗?

但是现在没有退路可走了,只能硬着头皮去一探究竟。

门把手上全是锈迹,我咬牙一拧。

两个穿着病号服的小孩正在玩耍。

扎着羊角辫的女孩看到我,咯咯笑着跑过来:“姐姐,你是来陪我们一起玩的吗
?”

我后背抵着门框随时准备跑,另一个高个男孩也直勾勾盯着我。

女孩捧着一张画纸,指着上面用蜡笔画得歪歪扭扭的小人:“姐姐,你看,这是我的画,好看吗?”

我嗓子眼发干:“挺...挺好的!”

男孩突然拽着我胳膊,把被拉到了桌旁,画纸布满了整张桌子:“姐姐,一起来画呀!”

女孩在我旁边一直在画画,她告诉我,她叫小六,男孩叫小七。

小六还给了我一张画纸和蜡笔,让我陪她们一起画画。

我抓着蜡笔乱涂,假装不经意地问:“你们两个一直在这里吗?

父母呢?”

小七咧着嘴:“我们从出生起就在这里了呀,只有爸爸经常来这边看我们。”

笔尖在纸面上重重顿住了。

三楼就只有一个薛宁,四楼哪里来的爸爸?

等等,厕所里不就是有一个么,虽然看到的只是影子,但毫无疑问绝对是男人的影子。

对了,还有刚刚闪过的画面,如果问小六和小七,这就能清楚知道男人的模样。

我看向小六,声音有点抖,带着莫名期待:“小六,你爸爸长的帅不帅啊?”

“肯定帅啊,我还画了像呢!”

小六弯腰从脚下的箱底掏出张画纸,“姐姐你看,这就是我爸爸。”

西装革履黑皮鞋,我瞪大了眼睛,果然是西装男,跟厕所的鞋子是一模一样的。

很奇怪的是,全身都有,偏偏脸上是空的。

“小六,怎么没有脸?”

“每次画到脸就记不清了。”

小六揪着小辫子,露出苦闷的表情。

果然没那么容易搞清楚西装男的身份,只能一步步去解锁剩下的灰雾碎片了。

不过怎么没听到她俩提薛宁?

“小六,小七,三楼是不是有一个护士?”

我紧盯着她俩,不放过一丝表情。

“不知道耶,爸爸说外面危险,不让我们出去,让我们待在这里就好。”

为什么说外面危险?

明明外面只有西装男一个,而且四楼本身并不宽阔,是有什么原因不能让他们出去么?

换句话说就是他们没见过薛宁,当时我在走廊时也只是听到薛宁的声音,由三楼传上四楼,并没有实际看到她。

她为什么不上来?

难道因为西装男?

还是说三楼和四楼之间存在限制?

三楼解锁了薛宁的碎片,四楼解锁了西装男的碎片,都是看见本人或者影子才解
锁,那小六小七怎么没反应?

是还缺少了什么?

我叹了一口气,从变成这副模样到现在为止,经历的事情一件比一件烧脑,感觉脑容量不够了,脑阔疼。

“姐姐,你看这幅画好不好看?

画的我们三个哦。”

小七捧着画纸,邀功似的走向我。

画中我坐在桌前,全身都画了出来,连烦恼模样的细节也再现了,但是,我旁边的是两块小肉块?

依稀看见有头部、躯干和四肢,很小个,像是人在未成形时的阴影!!

脑壳突然痛了起来,灰雾又掉落两块碎片:穿着复古的女人蹲在木质圆形马桶边呕吐。

复古女人来到诊疗室,身穿白大褂的男医生嘱咐多休息,别操劳。

画面中断,碎片也化了,女人那张脸也是糊得像打了马赛克,此时灰雾只剩下十分之五。

我猛地抬头看向小六和小七,脸上的惊讶代表着我内心的波涛汹涌,原来这是双胞胎,不对,准确的说是龙凤胎。

现在还有那种木头做的马桶和破旧的诊疗室存在?

哪怕再偏僻的地方也没有这么差的环境吧?

还有那女人的衣服,怎么一股子复古风格?

突然。

踏、踏、踏。

皮鞋声由远处传来,每一声都敲击在我心头。

西装男来了!

04我后脖颈的汗毛唰地全立起来了。

该死,怎么偏偏这时候来!

我慌张环视一圈,这地方连个透气窗都没有,唯一的出口就是那大门。

空荡荡的走廊里,皮鞋声带着回声砸在地上,踏、踏、踏,踩的很重。

小七手里的蜡笔啪嗒掉在地上,两个孩子突然咧开嘴笑:“爸爸来啦!

姐姐不是想看他长什么样吗?

现在有机会了。”

我露出苦笑的表情,我是想看,但也不是要这种面对面啊,现在满脑子就一个字:“逃!”

要是楼层之间真的有限制,那就有机会,我记得这个拐角处就是上五楼的梯子。

听脚步声西装男是从反方向来的,那现在就是赌一把,赌楼层之间是否存在限制。

小六和小七已经蹦跳着往门口跑,我闭着眼深呼吸。

皮鞋声却越来越近...<三、二、一!

我睁开眼,冲!

拖鞋啪嗒啪嗒拍着脚底板,我整个人像弹弓似地弹射出去。

右手拽门把“哐当”拉开门,左手撑门框使劲一推,接着这股劲儿直接往
楼梯口窜。

余光瞥见西装男原本模糊的脸露出了嘴巴,磁性的声音响起:“还想跑?”

终究是女生的小身板,跑不过西装男的步伐,完了,我的衣角被捉住了。

我立刻回头,手里紧握红蜡笔的笔尖,瞬间反手朝着西装男抓住我衣角的手刺去。

西装男痛叫一声松手,趁着这个间隙,我拼命往楼梯上蹿,接着西装男另一只手刚要够着我,但,已经晚了。

我已经踩上第一级台阶——西装男刹住脚不敢追了。

一口气狂奔到五楼,看着“5”的字样,我瘫在五楼扶手边咳得肺都要出来了。

楼下传来“咚咚”跺脚声,震得地板都在抖。

我捂着岔气得肚子直喘粗气,赌赢了,楼层之间果然有限制,他上不来。

等气儿顺了后,我开始打量五楼,和四楼的布局差不多,不同的区别是,走廊尽头有电梯,红灯亮着“5”的字样。

门缝里透出一道白光,照在墙上。

我往里瞄了瞄,里面什么都没有,空荡荡的。

我握住生锈的门把手,用力一推。

“呔,妖孽,束手就擒!”

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。

我一看,是个邋遢的老道士,穿着破旧的道袍,手里拿着一把木剑冲我刺来。

“道长?”

我惊讶地尖叫起来。

邋遢老道士一看是我,急忙收剑:“快关门,快!”

不用他催,我立刻就把门关上反锁,一气呵成。

到现在,我还不明白邋遢老道士说的“替身还债”是什么意思。

解铃还须系铃人,问问他应该就能明白了。

“道长,你怎么在这里?”

我兴奋地问他。

“谁叫你这姑娘不听贫道言,都叫你别过马路了,还骂贫道神经病!”

“贫道劝了你,也算沾染了因果,只好进入这个地方,看能不能把你捞出来!”

邋遢老道士骂骂咧咧地瞪着我。

我讪笑的搓了搓手,满脸尴尬:“对不起道长,我以为你在咒我,换了谁都得生气。”

“算了,现在纠结这些也没用,得想办法出去才行!”

邋遢老道士摆摆手。

“道长,当初你说的替身还债是什么意思?

我是谁的替身,还谁的债?”

我紧盯着他问。

“这个事情说不清楚,先出去,之后再跟你解释!”

邋遢老道士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。

“好!”

我点点头。

就算解释也花不了多长时间,
邋遢老道士到底在隐瞒什么?

说到底,当时在小吃街有那么多人,他偏偏找我算命,到底有什么关联?

“道长,现在该怎么办?”

“此地有限制,我的实力发挥不出来。”

邋遢老道士掐了掐乌黑的手指,摇了摇脑袋。

我以为遇见邋遢老道士就有逃脱的希望,现在看来还不一定,等等,三楼有薛宁,四楼有西装男,五楼邋遢老道士?

不对,邋遢老道士本来就在外面,不属于五楼,难道五楼是空的?

还是说我忽略了什么?

“对了,我想起来了!”

邋遢老道士一拍大腿,兴奋地和我说,“姑娘,你知道你最初醒来的地方是哪里吗?”

“知道,就在三楼,道长有法子了?”

我疑惑地追问。

“有,只要知道你身体在哪就好。”

老道士又掐了掐乌黑的手指,嘴里不断念叨,“有一线生机,就是你住的那间病房。”

“准确来说是你的肉身连接现世,只要我们回到那里,再由老道施法,你就能回到肉身,从而逃离这里。”

现世?

指的是现实世界?

如果真能就这样回去那就万事大吉,就怕......“姑娘,老道现在施法屏蔽我俩的气息,你抓住老道的衣袍别松手,防止被那些东西发现。”

“好!”

我拉住邋遢老道士的衣角,只见老道士露出的双手弯曲解印,嘴里不断喃喃低语。

在此期间,我对邋遢老道士观察起来,邋遢的道袍,乌黑的手指,一股子馊臭味,长期遮掩的手臂有些泛白,还有一颗跟硬币一样大的痣。

痣?

这是......05“就是现在!

走!”

邋遢老道士右手倒拎着木剑,左手掐着手势往外冲去。

我拉着他的衣角跌跌撞撞跟着跑,四楼跺脚声震得楼梯间簌簌掉灰。

刚冲进电梯摁下红灯“3”,电梯突然“哐当”卡在半空。

我一屁股摔坐在地上,抬头刚要喊邋遢老道士,喉咙就像被掐住,邋遢老道士七窍都在流血,尤其是双眼充满了血液。

“道长,你这是...别出声,会让我分神,对方的力量太强了!”

邋遢老道士牙缝里挤出一句话,血沫子溅在道袍领口。

电梯顶灯忽明忽暗,邋遢老道士的衣角被我攥得发皱。

一时间我有些心塞,明明和邋遢老道士无关,他却为我做到这个地步,
他究竟图什么?

邋遢老道士喉咙里咕噜着听不清地咒语,电梯突然“哐啷”一声再次启动。

“叮咚!”

电梯终于停在了三楼,此刻我却惊恐的睁大了双眼。

原本该是堵白墙的地方,现在豁然开着电梯门,敢情之前听见的怪声是电梯动静!

“快走!

我撑不了多久!”

鞋底刚沾地,四周墙皮突然响起“汩汩”声。

突然。

浅红色液体顺着墙缝往外渗,眨眼功夫颜色加深,浅红-棕红-深红。

一股腥臭味窜进鼻子,熏得我弯腰干呕,恶心反胃,血,那是鲜血。

“咕噜噜”血就像小泉眼一样从墙上冒出来,血沫子四溅。

“道长,这...这是怎么回事?”

“该死,那家伙竟然提前开启了。”

“永生幻境开始了!!”

邋遢老道士流血的面孔又惊又怒,还夹杂着深深的悔恨,同时嘴里还一直咒骂着。

我一脸懵的看着邋遢老道士,那家伙是谁?

永生幻境又是什么东西?

从邋遢老道士的表情和话语里,可以看出他是知道这种情况的,甚至参与其中,那我呢?

难道我和这些都有关系?

我俩匆忙来到病房门口,冒出的血沫子溅到病房门把手上,空气中混着一股子烂菜叶子味。

“对不起,林梦,我最终还是没能赶上,真的对不起,都是我的错,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!”

邋遢老道士突然转身,原本血迹斑斑的双眼更是显得通红,血泪在皱脸上冲出两道沟。

我到现在还跟做梦似的,从被邋遢老道士拦住算命,到被车撞飞,遇见薛宁、西装男、小六和小七,最后又绕回这邋遢老道士。

再者每次灰雾碎片消失,眼前就闪过些乱七八糟的画面,那些画面没头没尾的,又抓不住重点。

而且脑子里时不时会传出哭声,忽远忽近。

刚刚邋遢老道士流血泪的时候,我分明瞧见他眼里除了悔恨,在深处还藏着点...爱慕?

为什么会是爱慕?

为什么让我有些心疼?

到底是为什么?

“道长,我......”邋遢老道士把一根手指竖在嘴上,做出噤声:“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吗?

门后就是一切的根源,林梦,不对,乔舒意姑娘,我就把你送到这了,接下来的路就靠你自己了。”

是啊,现在的我什么都不知道,问再多也没用,只
有把剩下的五块碎片全部解锁,才能对现在的状况了解,以及逃出去。

“好!

我知道了!”

突然。

地板剧烈震起来,皮鞋踩地的咚咚声从走廊尽头传来,整层楼都在晃,西装男来了!

“快进去,我来挡住它!”

邋遢老道士背对着我,自己横剑挡在过道上,眼神凝重的看向走廊尽头的黑暗。

我点点头,伸手握住了门把手,推开的瞬间,腐朽的味道直冲天际,一股阴冷顺着脚脖子往上爬,脑中的灰雾开始跟开水似的咕嘟冒泡。

这是什么?

06这到底是什么地方?

雕牡丹花的木头窗框底下,穿着蓝旗袍的太太撑着油纸伞,高跟鞋咔哒咔哒踩着青砖缝。

长衫的教书先生和短褂车夫在茶叶铺子前推搡,黄包车铃铛叮当乱响。

剃头匠的铜盆“哐啷”砸在路边,肥皂沫子溅到穿洋装的女学生裙摆上,她跺脚骂人声跟磨剪子戗菜刀的吆喝混成一团。

街角药铺挂着“雷”字少一横的破招牌,穿绸衫的胖掌柜正扒拉算盘珠子。

穿白布袜的老太太挎竹篮挑拣干枣,篮底漏出的灰扑簌簌落在我鞋面上。

可他们谁都看不见我,更准确来说,这都是灰雾碎片,以大荧幕的方式呈现在我眼前,我看的是记忆碎片。

那么我所在的时间,没错了,民国时期。

突然街边的一处吵闹引起了我的注意,白衫男一脚踹翻个小摊,卦旗扑在煤炉上烧出个窟窿。

你个臭牛鼻子竟然咒我死,我看你就是个死骗子!

贫道说的是真话,你额头乌黑,分明是死气缠身!

还敢胡说八道,看我不打死你个臭牛鼻子!

道士?

莫非是邋遢老道士?

但是模样看着不像啊,这个比邋遢老道士帅多了。

住手!

穿月白旗袍的女人从黄包车上下来,高跟鞋碾过满地签文。

林梦小姐?

莫非你要帮这个骗子?

邋遢老道士说的林梦莫非就是她?

这十个袁大头算是给你的赔礼,我找这个道长有点事!

好好好!

林小姐的面子自然给,我这就走,这就走!

这林梦这么有钱啊,出手就是十个袁大头,简直就是冤大头,看那白衫男弓着腰左看右看,恨不得长出四条腿跑。

多谢林小姐相救,不然贫道得挨一顿揍了!

我眯眼瞅了瞅,这老道眉眼清俊,
跟先前见到的邋遢老道士压根不像。

无妨,我想找道长算一算明天的运势,刚刚的袁大头就是报酬!

好!

那我帮林小姐算算,可否把生辰八字给予贫道?

好!

突然,咔、咔、咔,大荧幕开始出现裂痕,轰隆,全部碎掉。

我脑壳里的灰雾翻滚,再翻滚,散落一块碎片直至消失,现在只剩下十分之四。

还剩下四块碎片啊,话音刚落,大荧幕再次出现画面。

林小姐恭喜恭喜,祝林小姐和周先生百年好合,早生贵子啊!

是啊,一定要生个大胖小子,哈哈哈!

我明天都想喝孩子满月酒了!

你这老头是不是喝糊涂了,酒量不行啊,哈哈哈!

我杵在穿大红嫁衣的林梦边上,看她和周道长,也就是周鸣,对来客一一敬酒,整个堂屋乃至外门都摆满了酒席,男女老少皆有。

我有点糊涂了,林梦和周鸣结了婚,那西装男和老道士两人扮演了什么角色?

为什么老道士对林梦会有爱慕之情?

甩了甩脑袋,脑壳疼啊,怎么越看越迷糊了呢?

咔、咔、咔,大荧幕再次碎裂,灰雾剩下十分之三,紧接着,画面再次出现。

梦儿,你有身孕就别再操劳了,医生都嘱咐你多休息,你把商行交给我,这段时间跟着你学习,我也学了不少,可以独当一面的。

周鸣,还不行,很多老顾客认得是我,而且很多业务你还不熟悉,再等一段时间,到时候我再全权交给你,好吗?

好,那你别太操劳了,要多注意休息,实在不行就叫我,也是为了咱们两个未出世的孩子着想!

两个孩子?

是了,小六和小七这对龙凤胎,未出世的孩子。

该死,这婆娘竟然到现在还不想把商行交给我,这是有多不相信我,还有那些老家伙,偏偏只认林梦,看来要想个法子把商行拿到手。

这周鸣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,一脸阴森恶毒,这是经历了什么?

当初那副俊俏脸呢?

我越想越膈应,心里厌恶起了周鸣。

怎么样?

林梦还没有把商行交给你吗?

没有,那婆娘死不放手,搞得现在各商都说我是靠娘们的倒插门,就连谈的差不多的生意都叫我问过林梦再说!

我有一计,可以让林梦立刻休息,全部商行转交给你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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