始出示证据。
巨大的电子屏幕亮起。
一份份文件。
一页页账目。
一笔笔资金流向。
清晰。
冰冷。
像手术刀。
一层层剥开他们精心伪装的皮囊。
沈心玥的脸色越来越白。
最后一片死灰。
当屏幕上播放出十年前。
审讯室里的监控录像。
画面清晰。
声音刺耳。
她哭求的声音。
带着虚伪的颤抖。
“林修,只有你能扛下挪用公款的事!”
“宋仁有心脏病,他会死的!”
“十年而已,我和孩子等你出来……”旁听席一片哗然。
镜头疯狂捕捉沈心玥的表情。
她浑身筛糠般抖动。
牙齿咯咯作响。
突然。
她捂住嘴。
“呕——”秽物喷溅在被告席前的地面上。
酸臭的气味弥漫开。
宋仁像被抽掉了脊梁骨。
整个人瘫软下去。
裤裆处。
深色的水渍迅速洇开。
扩大。
一股尿臊味混入了呕吐物的酸臭。
旁听席响起压抑的惊呼和鄙夷的嗤笑。
法官皱紧眉头。
法槌再次敲响。
“带下去!
清理!”
法警架起烂泥般的两人。
拖向侧门。
沈心玥被拖走时。
涣散的目光掠过旁听席前排。
那里。
空空如也。
她曾无数次炫耀的宝贝儿子。
没有出现。
一丝极细微的裂缝。
终于爬上了她怨毒的眼。
庭审暂时休庭。
我在法院外的长廊尽头透气。
远离了里面的喧嚣和浑浊的空气。
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天。
“林先生?”
一个清冽的女声在身后响起。
像山涧冷泉。
我回头。
一个年轻女子站在那里。
很瘦。
穿着宽大的病号服。
外面罩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。
脸色是久不见阳光的苍白。
唯有一双眼睛。
极亮。
像寒星落入深潭。
她看着我。
没有旁人那种复杂的好奇或敬畏。
很直接。
“我在电视上看了庭审直播。”
“也看了那场魔术。”
她的视线落在我空着的左手手腕。
那里曾被冰冷的手铐禁锢十年。
留下浅淡的印痕。
“您的手。”
“很稳。”
她轻声说。
“变魔术的时候。”
“一点都看不出来。”
她的目光太干净。
穿透了面具。
直抵那些刻意深埋的角落。
<我微微蹙眉。
“你是?”
“苏晚。”
她报出名字。
指指自己身上的病号服。
“对面肿瘤医院的。”
“晚期。”
她说得平静。
像在谈论天气。
“医生说我还有三个月。”
“运气好的话。”
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