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擂鼓般轰响。
永远保持微笑?
像他那样?!
手册冰冷的文字和眼前这张噩梦般的笑脸在我脑海中疯狂冲撞。
我下意识地抬起颤抖的手,摸向自己的脸。
指尖触到的皮肤一片冰凉,肌肉僵硬。
我尝试着,极其艰难地、一点一点地拉扯嘴角的肌肉,试图模仿手册上的要求,模仿那个“病友”脸上凝固的弧度。
脸颊的肌肉传来撕裂般的酸痛,每一次牵动都像是在对抗无形的枷锁。
我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扭曲怪异到了极点,像小丑拙劣的模仿。
就在这时,病房的门无声地滑开了。
另一个穿着同样粉色护士服的身影出现在门口,脸上挂着和第一个护士一模一样的、仿佛用模具刻出来的、完美而冰冷的笑容。
她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探针,瞬间落在我脸上,在我那勉强挤出的、扭曲变形的笑容上停留了大约两秒钟。
那两秒钟长得像一个世纪。
她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波动,没有赞许,也没有批评,只有一种纯粹的、非人的观察和确认。
仿佛我只是一个需要检查运行状态的机器零件。
随即,她转向我的“病友”,声音依旧是那种毫无起伏的轻柔:“17号,服药时间到了。”
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。
那个脸上焊着巨大笑容的男人,动作依旧带着令人窒息的迟缓,像个关节锈死的提线木偶,一格一格地站起身,又一格一格地挪动着脚步,跟着那个凝固笑容的护士,消失在门外。
门无声地关上,隔绝了外面的世界。
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。
刚才强行挤出的笑容瞬间垮塌,脸上残留的肌肉酸痛提醒着我刚才的挣扎。
冷汗浸湿了后背单薄的病号服,黏腻冰凉。
我瘫靠在冰冷的床头铁栏上,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几乎要撞碎肋骨。
环顾着这间纯白得令人绝望的牢笼,一个冰冷尖锐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脑海:这根本不是什么康复中心。
这是一个……地狱的微笑展厅。
恐惧像冰冷的藤蔓,死死缠绕住心脏,越收越紧。
我猛地掀开身上薄得几乎没有重量的毯子,赤脚踩上冰凉光滑的地板。
那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。
我要离开这里,立刻,马上!
我扑向那扇紧闭的房门,手指触碰到冰凉的金属门把手,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