力一拧——纹丝不动。
门被牢牢锁死了!
心脏猛地一沉。
我发疯般地拧动、摇晃、捶打,金属沉闷的撞击声在死寂的病房里空洞地回响,震得手掌发麻,却撼动不了那扇门分毫。
绝望像冰冷的潮水,瞬间淹没了脚踝,迅速向上蔓延。
目光投向那扇狭小的窗户。
窗户很高,靠近天花板的位置,被几根粗壮的铁栏杆分割。
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窗下,踮起脚尖,双手死死抓住冰凉的铁栏,拼命把脸挤向栏杆之间的缝隙,向外望去——外面没有熟悉的街道、树木或天空。
只有一片无边无际、令人眩晕的、纯粹得没有任何杂质的白色。
那白色浓稠得如同实质的雾气,翻滚着,涌动着,吞噬了所有的参照物,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片白茫茫的虚无彻底抹平。
没有天空,没有大地,没有边界。
只有白,吞噬一切的白。
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,胃里翻江倒海,我踉跄着后退几步,背脊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,滑坐到地上。
绝望彻底攥紧了我。
没有出路。
这个纯白的盒子,就是我的整个世界。
接下来的时间,是在一种麻木的恐惧和强制性的表演中度过的。
护士会定时送来食物和水,还有装在彩色塑料杯里的药片——红的、黄的、蓝的,鲜艳得像糖果,散发着淡淡的化学甜味。
她们每次出现,脸上都挂着那副永恒不变的、完美的、空洞的笑容。
她们会看着你,无声地确认你是否也戴上了同样的面具。
我强迫自己吞咽下那些味道寡淡、如同嚼蜡的食物,强迫自己在那注视下挤出僵硬的笑容,然后当着她们的面,把那些颜色诡异的药片放进嘴里。
护士凝固的嘴角似乎满意地加深了一毫米?
也可能只是错觉。
等门关上,我会立刻冲到墙角那个同样白得刺眼的洗手池边,用手指拼命抠挖喉咙,把那些可能掺杂着什么东西的药片连同胃液一起吐出来。
呕吐物溅在冰冷的白色陶瓷池壁上,留下刺目的污迹。
白天,会有穿着白大褂、同样挂着完美笑容的医生模样的人来“查房”。
他们会用冰冷的器械检查你的瞳孔、心跳,用毫无感情的声音问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,比如“昨晚睡得好吗?”
“感觉心情愉快吗?”
,眼睛却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