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遍地回忆、分析——她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,把那个男人推远了。
是从她一次次在吵架时说“你别那么烦”开始?
是从她在婚礼第三年还在偷偷联系林祁远开始?
还是从……她一次次,心里始终不肯承认“喜欢他”开始?
她发现自己……连一句“我爱你”都从未对谢砚琛说出口。
五年婚姻,她是那样吝啬,甚至连拥抱都只是在他主动之后才“勉强回应”。
而现在,她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。
就像一个被从梦里踹出来的人,连重新入睡的权利都没有了。
第四天下午,顾婉宁终于拨通了谢砚琛的电话。
不是他接的。
是医院总机转接,她用了“谢砚琛家属”的名义,才换来十秒的通话权。
“砚琛,是我。”
她开口的那一瞬,声音是颤的,几乎不像平日那个总是语调坚定的顾婉宁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整整三秒。
然后,一道清冷克制到极点的男声传来。
“请你以后,不要再以‘家属’自称。”
她心口狠狠一震。
“我只是想见你一面,”她低声,几乎近乎哀求,“一句话也好……我真的——婉宁。”
他打断了她。
“你要是真的想见我,早在五年前就开口了。”
“你要真想说一句话,也不会等到一段视频之后。”
“现在说什么,都晚了。”
话音落下的刹那,电话被掐断。
顾婉宁盯着屏幕,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,缓缓坐倒在原地。
她从来没有想过——谢砚琛也会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。
冷漠,平静,没有一丝余温。
她以为自己已经痛过,可这一次,是真正的失控。
她拉开抽屉,拿出那瓶他们新婚时一起挑的白葡萄酒,一杯接一杯地喝。
她不会喝酒,一点点烈度就让她胃痛、头晕。
可她偏要喝。
直到胃里开始翻涌,她瘫坐在地毯上,手机滑落在地,信息弹窗亮起——是林祁远发来的:你这样没用。
他不是会因为你落魄就心软的人。
他会更冷。
她指尖发抖,输入几个字,又删,又输入,最后只发了一句:我还能做什么?
林祁远回得很快:什么都别做。
除非你准备真的跪着求他。
但我劝你别跪——因为你真的不配。
她盯着那几个字,突然觉得讽刺极了。
是啊,她不配。
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