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靖王苏玉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御赐小甜妃 番外》,由网络作家“零二大大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为躲嫡姐追杀,我误入皇家猎场撞见靖王沐浴。剑尖挑起我下巴时,我手忙脚乱扯断了他的玉佩系绳。“看了本王的身子,要么当王妃,要么当刺客。”他扔下和离书伪装契约婚姻,却不知书房挂满我三年画像。直到我熬夜算军粮睡着,被他抱回床榻时嘟囔:“王爷再装病,罚睡算盘上。”他耳尖通红:“那本王...今夜就病入膏肓。”---1.猎场惊魂中秋的烟火炸得人耳朵嗡嗡作响,我提着裙角在巷子里狂奔,身后嫡姐苏玉的尖叫活像索命厉鬼:“给我抓住那小贱人!撕烂她的脸!”今儿真是流年不利,我不过提灯时蹭了下她的新裙子,这祖宗就要打断我的腿。我慌不择路地钻进路边一辆没上锁的青绸马车,一头扎进货物堆里,浓重的药材味直冲鼻子。车轮猛地一颠,竟辘辘朝着城外疾驰而去。等我惊觉不对...
《御赐小甜妃 番外》精彩片段
为躲嫡姐追杀,我误入皇家猎场撞见靖王沐浴。
剑尖挑起我下巴时,我手忙脚乱扯断了他的玉佩系绳。
“看了本王的身子,要么当王妃,要么当刺客。”
他扔下和离书伪装契约婚姻,却不知书房挂满我三年画像。
直到我熬夜算军粮睡着,被他抱回床榻时嘟囔:“王爷再装病,罚睡算盘上。”
他耳尖通红:“那本王...今夜就病入膏肓。”
---1. 猎场惊魂中秋的烟火炸得人耳朵嗡嗡作响,我提着裙角在巷子里狂奔,身后嫡姐苏玉的尖叫活像索命厉鬼:“给我抓住那小贱人!
撕烂她的脸!”
今儿真是流年不利,我不过提灯时蹭了下她的新裙子,这祖宗就要打断我的腿。
我慌不择路地钻进路边一辆没上锁的青绸马车,一头扎进货物堆里,浓重的药材味直冲鼻子。
车轮猛地一颠,竟辘辘朝着城外疾驰而去。
等我惊觉不对掀开车帘时,心直接凉了半截——朱漆大门上“皇家猎场”四个烫金大字,在月光下闪着森冷的光。
腰间那个绣着歪歪扭扭海棠花的荷包,此刻烫得像块火炭。
今早柳姨娘硬塞给我时那意味深长的笑,瞬间有了答案。
这哪是祈福,分明是催命符!
猎场深处雾气浓得化不开,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湿滑的落叶,只盼着找个狗洞溜出去。
水声潺潺,拨开眼前浓密的芦苇丛,月光毫无遮拦地倾泻下来,照亮了池中人。
水珠沿着壁垒分明的腹肌滚落,滑过精壮的胸膛,最后没入水下引人遐思的阴影。
眉间那道寸许长的箭疤,在月色下宛如一道狰狞的裂痕。
是他!
去年得胜还朝,高踞马上受万民欢呼的靖王萧璟!
我踩断枯枝的脆响在死寂里格外刺耳。
他抬眼看过来的刹那,我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。
那双眼睛,比传闻中的寒潭更深,更冷。
“王、王爷饶命!”
我死死闭眼,声音抖得不成调,“我瞎了!
我什么都没看见!”
双手胡乱挥舞,指尖却勾住了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——是他腰间晃动的龙纹玉佩!
“咔哒。”
系绳应声而断。
玉佩坠入温泉的闷响像砸在我心尖上。
冰凉的触感猝然贴上我的下巴,迫使我抬头。
我哆嗦着掀开眼皮,正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眸光,比池水还幽深。
剑尖顺着
我的下颌线,慢条斯理地往下滑,轻佻地挑开了我腰间那个该死的荷包。
“看了本王的身子…”他薄唇轻启,声音带着水汽的微哑,却字字清晰,砸得我头晕目眩,“要么当王妃,要么当刺客。”
那荷包“噗通”一声落进池水,慢悠悠地沉了下去。
我脑子里轰然炸响——完了!
里面塞着我熬夜推算的军粮草稿!
求生的本能压过了一切。
我几乎是扑进水里,一把捞起那湿透的荷包,转身就跑!
身后立刻炸开了锅,呼喝声此起彼伏:“有刺客!”
“抓住她!”
猎场的地形比苏家那堆烂账本还复杂百倍。
我像只没头苍蝇,慌不择路地钻进一片带刺的灌木丛,尖锐的枝条刮破了手臂。
身后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金属机括的“咔哒”声令人头皮发麻——是猎兽夹!
情急之下,我拔下头上那根小算盘银钗,看准机关缝隙狠狠卡了进去!
追兵的怒骂声近在咫尺,我手忙脚乱地扯开湿淋淋的荷包,把里面准备喂汤圆的小鱼干天女散花般撒了出去。
那群训练有素的猎犬居然真的被鱼腥味吸引,呜咽着偏离了方向。
围墙的轮廓在树影间显露,生的希望就在眼前!
我用尽力气攀爬,粗糙的砖石磨得掌心火辣辣地疼。
就在即将翻越的刹那,破空之声尖啸而至!
“嗖——!”
冰冷的铁器擦着我的左臂衣袖掠过,“咄”地一声深深钉入墙砖,箭尾兀自震颤不休。
撕裂的痛楚迟了一瞬才传来,温热的液体迅速浸透了布料。
“继续跑啊。”
带笑的嗓音,低沉慵懒,像逗弄爪下的猎物。
我僵硬地回头。
月光穿过枝桠,在萧璟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他随意地倚在一棵老槐树下,玄色常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,指尖夹着的,赫然是我荷包里那张被水泡得边缘发软的演算纸!
墨迹早已晕染开,但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依旧清晰可辨。
我的血,是真的凉透了。
“有意思。”
他垂眸,用两根手指慢条斯理地捻起荷包里滚出的半块泡得稀烂的饼干——那是我去年冬天在城外赈灾棚里,省下自己口粮塞给一个冻僵了的少年兵的。
他指尖用力,那可怜的饼干彻底化作一滩糊糊,“放她走。”
侍卫首领一愣:“王爷!
她…本王的话,”
萧璟抬了抬眼,目光扫过侍卫的脸,平静无波,“听不懂?”
侍卫立刻噤声,躬身退下。
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翻过墙头,重重摔在墙外的泥坑里,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,冷得直打颤。
荷包还死死攥在手里,可里面那份关乎边境三万将士口粮的演算草稿,少了一张。
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摸回苏府最偏僻的小院,青竹早已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。
一见我这副落汤鸡加泥猴的狼狈样,她眼圈立刻就红了,纤细的手指飞快地比划着:“小姐!
您可算回来了!
柳姨娘派人来搜了三回院子了!
凶得很!”
“没事,没事,”我强撑着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牙齿都在打架,“我这不是囫囵个儿回来了嘛。”
目光扫过青竹焦急的脸,终究没敢说出口——荷包里的纸,少了一张要命的纸。
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夜幕,紧随其后的惊雷震得窗棂嗡嗡作响。
我抖着手,摸向腰间那个湿透的、沉甸甸的荷包。
手指捻着上面那朵歪歪扭扭、针脚粗陋的海棠花,总觉得哪里不对。
这布料摸起来,似乎比今早厚实了许多?
心里那点不安像藤蔓一样疯长。
我颤抖着解开系绳,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几块泡得面目全非的干粮,几枚铜钱,还有……一张纸。
不是我的草稿。
那是一张洒金朱红底纹的纸,上面用浓墨重彩的笔触写着两个并排的名字,刺眼得如同烧红的烙铁——苏棠。
萧璟。
“赐婚靖王”四个小字,像淬了毒的针,狠狠扎进我的眼底。
靖王府·书房烛火将萧璟的身影长长地投在满墙的画卷上。
他指腹捻过那张湿透、墨迹晕染的演算纸,深邃的眼眸里映着跳动的烛光,一丝几不可察的激赏掠过眼底。
“王爷,户部那群酒囊饭袋,算十次也未必有这丫头一次算得精妙。”
侍卫统领秦风垂首禀报,声音里带着佩服,“数目、损耗、折损率……分毫不差。”
萧璟的目光并未离开那张纸,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书案上那半块早已干硬发霉的饼干。
粗糙的触感,仿佛带着三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赈灾棚外,刺骨的寒风和一丝微弱的甜香。
“跑了?”
他开口,声音听不出喜怒。
“是,按您的吩咐,没再追。”
秦风顿了一下,“苏府那边……柳姨娘的人一直盯着二小姐的院子。”
萧璟嘴角勾起一抹极淡、极冷的弧度,带着掌控一切的笃定。
他拿起那枚被扯断系绳的龙纹玉佩,指尖划过断裂处,温润的玉质触感冰凉。
“把‘苏家庶女擅闯皇家猎场’的消息,”他声音低沉,一字一句,清晰得如同宣判,“放给柳姨娘。
一字不落。”
“是!”
秦风领命退下。
书房内重归寂静,只余烛芯燃烧的噼啪轻响。
萧璟走到墙边,目光扫过一幅幅画卷:街边小心翼翼喂食瘦弱小猫的少女;账房窗外踮着脚尖偷看算盘的侧影;上元灯会,咬着糖葫芦、眼底映着万千灯火的明媚笑靥……每一笔,每一划,都浸透了无声的凝望。
最后,他的目光落在书案角落,那里静静躺着一卷明黄的圣旨,尚未展开。
他修长的手指拿起案上蘸饱了朱砂的御笔,悬在洒金婚帖上“苏棠”的名字旁,笔尖凝聚的一点赤红,在烛光下妖异如血。
窗外,一道黑影无声地掠过琉璃瓦,金铃铛在浓重的夜色里发出极轻微的一声“叮铃”。
汤圆矫健地落在窗台上,碧绿和湛蓝的异色瞳孔扫过室内,嘴里叼着的东西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——正是那张从苏棠荷包里“遗失”的军粮演算草稿。
它轻盈地跃下,将纸放在萧璟脚边,细长的尾巴懒洋洋地扫过那半块发霉的饼干。
萧璟俯身,拿起那张被猫爪踩出几个泥印的草稿,又看了看脚边撒娇蹭着他靴子的汤圆,眼底深处那点冰封的锐利,似乎被什么东西悄然融化了一丝。
“跑?”
他低语,指尖拂过汤圆猫柔软温暖的皮毛,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笃定,声音轻得几乎散在风里,“本王看上的猎物,还没一个能跑出这掌心。”
他拿起朱笔,在那洒金婚帖上,于“苏棠”二字旁,稳稳地落下一个力透纸背的朱砂小印——靖王之宝。
鲜红的印泥,在烛光下,如同一个无声的囚笼,又像是一道既定的宿命。
2. 婚帖之谜那封洒金婚帖像块烧红的烙铁,烫得我指尖发麻。
我捏着它,只觉得天旋地转,连青竹焦急比划的手语都模糊成了一团虚影。
“老爷当场晕过去了!”
青竹的手指快得像要打结,“柳姨娘摔了最爱
的翡翠镯子!
大小姐撕了三套新衣裳!”
我像个提线木偶,被几个粗手粗脚的婆子拖进浴桶,滚烫的热水兜头浇下,激得我浑身一颤。
铜镜里映出一张惨白如纸的脸,眼下的乌青比墨还浓。
喜婆拿着厚重的胭脂水粉往我脸上招呼,力道大得像在刷墙。
“姑娘真是好福气啊,”她嘴里说着吉祥话,眼神却淬了毒,捏着金簪狠狠戳进我的发髻,“靖王殿下那可是连嘉仪郡主都瞧不上眼的贵人,竟叫你个商户庶女攀上了高枝儿!”
头皮被扯得生疼,我却顾不上。
手指死死掐着腰间那个被动过手脚的荷包,冰冷的湿气透过布料渗入肌肤——这根本不是什么意外!
从猎场撞见萧璟沐浴,到荷包里的婚帖,都是他精心布下的陷阱!
那个活阎王,他到底想干什么?
正堂里,苏玉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。
“我不信!
我不信!
那个贱婢生的野种凭什么?!”
她状若疯癫,抓起博古架上一个青瓷花瓶狠狠砸在地上,碎片四溅。
“一定是她用了什么下作手段勾引王爷!
爹!
娘!
你们快去靖王府说清楚!
该嫁过去的是我!
是我啊!”
苏老爷苏明德瘫在太师椅里,脸色灰败,富态的圆肚子随着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,活像条离水的胖头鱼。
他哆嗦着手想去端茶压惊,却把那只他平日里视若珍宝的官窑斗彩茶盏“哐当”一声摔得粉碎。
“孽障…孽障啊…”他翻着白眼,嘴里反复念叨着,也不知是在骂我,还是在骂这突如其来的“圣恩”。
柳姨娘倒是没哭没闹。
她端坐在另一张太师椅上,额间那颗红痣在惨白的脸色映衬下,红得妖异。
她手里死死攥着一方撕得稀烂的绣帕,指甲几乎要抠进掌心,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锥,死死钉在虚空里,嘴角却诡异地向上弯着。
“老爷急什么,”她的声音又轻又冷,像毒蛇吐信,“圣旨赐婚,是泼天的富贵。
只是…”她话锋一转,目光阴鸷地扫过满地狼藉,“这福气,也得看她苏棠有没有那个命去享!”
一个小丫鬟战战兢兢地捧着一只檀木匣子进来:“夫人,库房…库房清点过了,二小姐生母留下的…就这些了。”
柳姨娘看都没看,劈手夺过匣子,猛地掀开盖子。
里面只有几件半旧的银
饰,一方褪了色的丝帕。
她抓起那块丝帕,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快意,双手用力——“嗤啦!”
脆弱的丝帛在她手中裂成两半。
她尤嫌不足,又狠狠撕扯了几下,直到那方承载着某个女子最后印记的帕子变成一堆碎片,被她扬手洒在地上。
“晦气东西!”
她啐了一口,脸上扭曲的笑意更浓,“带着这些破铜烂铁去当她的王妃吧!
我看她能得意到几时!”
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炸得我脑仁疼。
头上沉重的凤冠压得脖子几乎要断掉,眼前一片刺目的红。
喜轿晃晃悠悠,外面是喧天的锣鼓和人声鼎沸,我缩在狭小的空间里,盖头下的眼泪无声地淌下来,把脸上厚厚的胭脂冲开一道道沟壑。
没有拜天地,没有跨火盆,更没有交杯酒。
靖王府正堂的气氛肃杀得如同灵堂。
透过盖头下方狭窄的缝隙,我只看到一双沾着些许泥泞的玄色锦靴,稳稳地停在我身侧。
他没有穿喜服,依旧是那身墨色的常服,腰间那柄斩过敌将首级的狼头匕首,在烛光下闪着幽冷的光。
“一拜天地——”司礼官高亢的声音响起。
我僵硬地弯下膝盖,膝盖刚触到冰冷的金砖地面——“嗤啦——!”
一声刺耳的裂帛声骤然响起,伴随着一声娇气又得意的“喵呜~”。
满堂死寂。
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抽气声。
我盖头下的眼睛猛地瞪大。
感觉身后一凉——嫁衣那长长的、华美的后摆,竟被一只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的、通体雪白的长毛畜生,生生撕扯掉半幅!
那畜生此刻正得意洋洋地蹲在…蹲在萧璟的肩头?!
碧绿和湛蓝的异色瞳孔睥睨着我,蓬松的大尾巴还炫耀似的甩了甩。
“看来它比本王心急。”
萧璟的声音响起,带着一丝戏谑,听不出喜怒。
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突然伸过来,稳稳地扶住了我因这突发的惊吓和羞愤而摇摇欲坠的身体。
指尖相触的瞬间,一股微弱的电流窜过,我像被烫到般猛地缩回手。
盖头下,我似乎听到了他喉咙里溢出的一声极轻、极短促的闷笑。
接下来的“夫妻对拜”、“送入洞房”更是敷衍得像走过场。
我被两个面无表情的嬷嬷几乎是架着,送进了所谓的“新房”。
龙凤喜烛燃烧着,发出噼啪的轻响,跳动的火焰在
满室的红绸上投下晃动的影子。
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甜香,却压不住那股无形的、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
我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铺着百子千孙被的雕花大床沿上,双手死死揪着嫁衣残破的下摆,掌心全是冷汗。
那方绣着戏水鸳鸯的红盖头,早被我无意识地揪成了一团咸菜干。
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停在面前。
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,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缩,后背却猛地撞进一个带着清冽松木气息的怀抱。
那气息瞬间将我包裹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侵略感。
“怕我?”
低沉的声音贴着我的耳廓响起,温热的呼吸拂过敏感的耳尖,激起一阵战栗,“扯玉佩的时候,胆子不是挺大?”
眼前骤然一亮!
盖头被他用那柄冰冷的狼头匕首轻巧地挑开。
突如其来的光线让我下意识地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一份折叠整齐的文书就“啪”地一声,不轻不重地拍在了我的胸前。
“自己看。”
冰凉的纸张贴在温热的胸口,激得我一哆嗦。
我颤抖着手拿起那份文书,借着摇曳的烛光看去。
烫金的三个大字,像三根冰锥,狠狠扎进我的眼里——《和离书》!
条款清晰,字字分明:一、苏棠需安分守己,扮演好靖王妃角色,为期一年。
二、一年期满,双方和离,萧璟赠苏棠白银万两。
三、期间互不干涉,不得有逾矩之举。
“为什么是我?”
我猛地抬起头,声音因恐惧和愤怒而拔尖发颤,“您明明可以…可以娶嘉仪郡主,可以娶任何名门贵女!
为什么要这样戏弄我一个小小庶女?!”
“可以娶嘉仪郡主?”
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,突然俯身逼近,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,那股清冽又带着压迫感的龙涎香气息更加浓郁。
他深邃的眼眸锁住我,眼底跳跃着烛火,还有一丝我无法理解的、灼热的光亮。
“可她不会在赈灾棚外,把最后半块干硬的、自己都舍不得吃的饼干…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一种奇特的沙哑,手指无意识地抚上自己锁骨的位置,那里似乎有一道旧疤的阴影,“…分给一个冻得快死的、脏兮兮的陌生少年兵。”
轰——!
三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夜,城隍庙破败的赈灾棚外,那个蜷缩在角落里、
几乎冻僵的瘦弱身影,那双在寒风中却依然亮得惊人的眼睛…所有的记忆碎片瞬间涌入脑海!
我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,死死盯着眼前这张俊美却冷硬的脸,试图从那深邃的眉眼、紧抿的薄唇、以及眉间那道狰狞的箭疤下,找出当年那个狼狈少年的影子。
是他!
竟然是他!
萧璟被一道突如其来的紧急军报叫走了。
新房里只剩下我一人,龙凤烛还在燃烧,噼啪作响,映着满室刺目的红,却只让我觉得冰冷。
心乱如麻。
那封冰冷的和离书还捏在手里。
那个雪夜的真相更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口。
他认出我了?
所以这一切…是报恩?
还是另有所图?
那个荷包里的婚帖,猎场的“偶遇”…环环相扣,他到底布了多大的一个局?
鬼使神差地,我推开了书房的门。
月光透过雕花的窗棂,清冷地洒落进来,在地面铺上一层银霜。
然后,我看到了。
满墙!
满墙都是画!
借着月光和窗外廊下灯笼透进来的微光,我看到了——十五岁的我,蹲在苏府后巷的墙角,小心翼翼地将一小块馒头掰碎,喂给一只瘦骨嶙峋的流浪小花猫。
画中的少女侧脸柔和,眼神专注。
十六岁的我,踮着脚尖,躲在苏家账房那扇半开的雕花木窗外,探着半个脑袋,痴迷又渴望地看着里面噼啪作响的算盘。
窗棱的影子投在我脸上,遮不住眼底的光。
上个月灯会的我,咬着半串红艳艳的糖葫芦,站在熙攘的人群里,仰头望着漫天璀璨的烟火,嘴角弯着纯粹又明亮的笑意,眼底映着万千灯火。
还有…最新的一幅,墨迹似乎还未完全干透:今日喜堂上,穿着残破嫁衣的我,盖头虽被挑起一半,露出的半张脸苍白,下巴却微微抬起,脊背挺得笔直,眼神里是强装的镇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。
每一幅!
每一笔!
都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个瞬间的我!
“喵呜~”一声熟悉的、带着慵懒的猫叫打破了死寂。
汤圆猫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跃上了宽大的紫檀木书案,它优雅地踱着步,尾巴高高翘起。
那系在尾巴根上的小金铃铛随着它的走动,发出细微的“叮铃”声。
它似乎对桌上沉重的砚台很感兴趣,毛茸茸的脑袋凑过去嗅了嗅。
“别!”
我惊呼出声,想上前阻止。
已经晚了。
“哐当——!”
砚台被猫尾巴扫落,重重砸在地毯上!
浓黑的墨汁四溅开来,像狰狞的爪印。
我手忙脚乱地扑过去想收拾残局,目光却被压在沉重青玉镇纸下的一角焦黑信笺吸引。
那信笺似乎是从火堆里抢出来的,边缘焦黑卷曲,上面几个烧得残缺不全却依旧刺目的字眼跳入眼帘:“军粮…调包…黑风峡…”心口猛地一缩!
就在这时,书房门外清晰地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!
越来越近!
是萧璟回来了!
汤圆猫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了一下,长长的尾巴下意识地一扫——“啪!”
尾巴尖不偏不倚,扫倒了桌边燃着的烛台!
小小的火苗如同贪婪的毒蛇,瞬间就舔舐上了离它最近的那幅画卷——正是喜堂上穿着残破嫁衣、眼神倔强的我!
火舌猛地窜起,贪婪地吞噬着脆弱的宣纸,橘红色的光芒瞬间映亮了满墙的“囚徒”,也映亮了我惊恐万状的脸!
3. 火海惊魂“走水了!
书房走水了!”
尖利的呼喊撕破靖王府的宁静。
杂乱的脚步声、水桶的碰撞声、惊慌的叫喊声如同潮水般涌向书房的方向。
我僵立在原地,眼睁睁看着那贪婪的火舌顺着泼洒的墨迹和干燥的宣纸画卷,如同藤蔓般向上攀爬、蔓延!
那幅画着我喜堂残影的画卷首当其冲,橘红的火焰瞬间吞噬了画中那半张倔强的脸,只留下扭曲的焦黑边缘。
浓烟滚滚而起,带着纸张、木头和墨汁燃烧的刺鼻气味,直冲口鼻。
我被呛得猛烈咳嗽,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。
“找死吗?!”
一声压抑着怒火的低吼在耳边炸响。
手臂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钳住,几乎是拖拽着将我拉离了那片迅速扩大的火海!
后背狠狠撞上冰冷的廊柱,撞得我眼冒金星。
萧璟那张俊美却冷硬如寒铁的脸近在咫尺,他眉宇间那道箭疤在跳动的火光映照下,显得愈发狰狞。
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,此刻翻涌着滔天的怒火和一种我无法理解的……后怕?
“谁准你进来的?!”
他声音压得极低,却字字带着冰碴,捏着我胳膊的手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头。
我疼得倒抽一口凉气,却倔强地仰起头,试图从那片怒火中找到一丝破绽:“那封信!
军粮调包!
黑风峡!
王爷
,您是不是早就知道……闭嘴!”
他厉声打断,眼神锐利如刀,扫过混乱的救火人群,最终定格在我脸上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警告,“管好你的命!
不该看的,不该问的,给本王烂在肚子里!”
他猛地松开手,转身大步走向那片火海,玄色的身影瞬间被浓烟吞没,只留下冰冷的一句命令,砸在赶来的秦风耳边:“送王妃回房!
没本王命令,不准踏出房门半步!”
我的“囚笼”从苏府的偏院换成了靖王府这间奢华却冰冷的寝殿。
厚重的雕花木门一关,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和烟火气,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寂静。
青竹红着眼眶给我上药——手臂上被火燎起了几个水泡。
她纤细的手指飞快地比划着,带着哭腔的意味:“王爷发了好大的火…书房烧掉一半…王妃您吓死奴婢了…”我盯着缠上纱布的手臂,心里却像堵着一团乱麻。
那封残信上的字眼像烙铁一样烫在脑海里——军粮调包,黑风峡。
萧璟那讳莫如深的态度,更像是在无声地确认着什么。
他到底在谋划什么?
把我牵扯进来,又是为了什么?
“王妃,该用膳了。”
一个陌生的侍女端着描金食盒进来,声音平板无波。
盖子揭开,精致的菜肴旁,赫然摆着一盅热气腾腾的冰糖燕窝。
青竹立刻紧张地比划起来,小脸皱成一团:“王爷吩咐了…您必须喝完…要是再倒给汤圆…”她指了指窗外。
那只罪魁祸首的白猫正悠闲地瘫在廊下的软垫上,肚皮朝天地晒着太阳,圆滚滚的肚皮上,用墨汁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大字:“再喂,变地毯。”
笔锋凌厉,带着某人独有的杀气。
我:“……”认命地拿起调羹,舀起一勺晶莹的燕窝送入口中。
温润的甜意在舌尖化开,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
就在快见底时,调羹“叮”的一声碰到了什么硬物。
我疑惑地用勺子拨开粘稠的燕窝——一颗饱满、深红、带着独特甜蜜香气的蜜枣静静躺在碗底。
我整个人如遭雷击!
这枣……这分明是西域才有的蜜枣!
是我小时候,那个有着温柔蓝色眼睛的生母,在柳姨娘苛刻的饭菜之外,偷偷塞给我解馋的宝贝!
是深藏在记忆深处,属于娘亲的味道!
“青竹!”
我猛地抬头,声音带着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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