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音条里的电流声刺得耳膜发疼，她把手机贴在掌心，却感觉那五万赔偿金的数字像烧红的烙铁，烫得皮肤滋滋冒白烟。
自动贩卖机的冷光突然暗下来，映出她在玻璃上的倒影：头发里沾着天台的灰尘，脖颈处有道被徐颖指甲刮出的红痕。
破碎的真相钥匙插进锁孔时转了三圈才打开 —— 上周催债的人踹门后，锁芯就歪了。
晨光从防盗门的猫眼里渗进来，在地板上投出个扭曲的光斑，恰好照亮周扬昨晚吐在玄关的秽物，里面混着没消化完的牡蛎壳 —— 那是他常说 “成功男人要补锌” 的昂贵食材。
客厅里散落着撕碎的宣传单，其中一张早教机构的海报被踩得稀烂，模特宝宝笑脸上的眼睛被抠掉了。
林晚踢开半瓶威士忌，酒瓶滚到沙发底下，撞出叮铃的脆响 —— 那是她结婚时买的对杯，上周被讨债的人砸了一只，现在只剩这半个瓶身苟延残喘。
婚纱照挂在斑驳的墙面上，周扬搂着她的腰，假笑的嘴角咧到耳根。
林晚盯着照片里自己头上的珍珠发饰，突然想起生产那天，护士把女儿抱到她怀里时，她正发着高烧，眼前的珍珠光晕晃成一片。
相框边缘的裂纹像条C，从她的右肩蜿蜒到周扬的领带，当她伸手去扶时，玻璃碎片突然簌簌掉落，夹在夹层里的纸随之飘下。
《房产抵押合同》的封皮已经泛黄，甲方签字栏里的 “林晚” 二字写得龙飞凤舞，撇捺间带着她绝不会有的狠劲。
日期栏的墨水颜色深浅不一，“2016 年 1月” 的数字被描了三次，而那个月份，她正躺在市一院的产房里，因为妊娠高血压昏迷了三天。
手指划过纸张背面的水印，突然摸到几处凸起的圆点 —— 那是病历本上医生写的 “病危通知”，透过复写纸印过来的痕迹。
狐狸的陷阱玄关处的地板突然发出吱呀声，林晚转身时撞翻了鞋柜，过期的奶粉罐稀里哗啦滚了一地。
徐颖靠在门框上，黑色风衣下摆扫过散落的抵押合同，鞋跟碾过一张圆圆画的全家福，把周扬的脸踩成模糊的墨迹。
“三千块够你女儿半个月的幼儿园伙食费。”
徐颖晃着手里的钥匙串，金属环碰撞声像极了昨天天台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