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画面简直有理说不清,阮琳于是往自己身上也倒了热茶。
都受了伤可就不能只说她一个人了。
梁祁言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,一把扣住周晚晴的手腕。
茶室的服务员惊慌地围过来,有人递上冰毛巾,有人急着去拿医药箱。
“怎么回事?”梁祁言声音低沉,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。
周晚晴疼得眼眶泛红,却强撑着露出一个温柔的笑,“没事的祁言哥,阮小姐只是手滑了......”
她轻轻抽了口气,举起被烫得通红的手腕,“不过这茶......确实有点烫呢。”
周晚晴也没想到梁祁言到的时机这样的好。
梁祁言眉头微蹙,视线落在她的伤处——皮肤已经泛起一片刺目的红,隐约可见细小的水泡。
他转而看向阮琳。
阮琳站在原地,摇了摇头。
她和周晚晴都不是什么好人,但也不能只怪她吧。
也看看她的手啊,虽然没周晚晴的手看着严重,也红了好不好。
梁祁言眸色微沉,接过服务员递来的冰毛巾,轻轻按在周晚晴的手腕上。
阮琳甚至有些后悔刚才自己没给自己添上一杯新茶,这样的话自己的伤也能更显眼一些。
“先去医院。”他语气平静,却不容置疑。
周晚晴垂眸,唇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。
“你也去。”
这句话是梁祁言对阮琳说的。
医院走廊。
不知道是不是消毒水的气味,刺得阮琳鼻尖发痒。
她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,亦步亦趋地跟在梁祁言身后,直到诊疗室的门将周晚晴的身影隔开。
梁祁言突然转身,阮琳差点撞进他怀里。
“不是我。”她抢先开口,昂着头,“她自己泼的。”
顺便装作不经意,把自己手上快要消失的红痕展示给梁祁言看。
梁祁言没说话,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翻过来——白皙的皮肤上赫然一道红痕,不像是茶壶碎裂时飞溅的热水烫的。
倒像是刚刚掐出来的。
“自己受伤了不知道?”
阮琳猛地抽回手,撇嘴,“我没她那么娇贵。”
梁祁言盯着她看了两秒,忽然抬手捏住她的后颈,力道不轻不重,像是教训不听话的猫。
“知不知道我快担心死了?”他声音压得极低,每个字都像是从齿间磨出来的,“你自己一个人,怎么能跟陌生人离开?”
阮琳愣住,眨了眨眼,“......啊?”
这话怎么跟教训小朋友一样。
她一时没反应过来——他说的“陌生人”,是指周晚晴?
“以后别招惹周晚晴。”
阮琳猛地抬头,眼睛瞪得圆圆的,“不是我要招惹她的!”
她声音不自觉地提高,又赶紧压低,“明明是她突然约我喝茶,还......”
梁祁言忽然伸手,拇指按在她唇上,止住了她的话。
“我知道。”他声音很轻,目光却沉得厉害,“但你不该单独见她。”
“你只用告诉我,记住了没有?”
阮琳精通忍术,深吸了一口气,“记住了。”
男人平衡两个女人之间的方式就是PUA其中一个要学会退让吗?
“快去处理一下手上的伤。”
“可惜啊,我可没人给我递毛巾,留下疤也是应该的。还被人用那种眼神看着。”
梁祁言点了点阮琳的额头,“笨蛋。”
不近一点怎么看清周晚晴手腕上的茶渍走向?梁祁言一向就事论事。
话没说完,诊疗室的门突然打开。
护士推着周晚晴出来,她手腕缠着纱布,抬眼时正看见梁祁言扣在阮琳后颈的手。
阮琳突然踮脚,凑到梁祁言耳边用气音说,“梁先生,有一位陌生人在瞪我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