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人被他困在臂膀之间,宋昭宁终于恼了,齿间狠狠一合——
谢砚辞闷哼一声,却仍不退开,反而就着血腥气加深了这个吻。
直至她愈发喘不过气,他才松开她。
宋昭宁咬着艳红的唇,正欲发怒,却觉手掌黏腻不止。
她收回手看了一眼,复又瞪大了眼,“果真伤了?”
“骗你做什么?”
“你——”她喉头发紧,方才的恼意霎时散了,偏嘴上还不饶人,“伤了还有心思调戏本宫?”
话落,终是补了一句,“伤哪儿了?”
谢砚辞低笑一声,握着她的手腕按在自己左肩,“这儿。”
玄色衣衫有血渍渗出,在昏暗烛火下不易察觉。
“不过是点儿小伤,还要不了我的命。倒是小公主——”他散漫的目光勾过来,“心疼我了?”
宋昭宁收回手,躲至一旁站着,“是盛华该心疼了。”
话音刚落,谢砚辞将她拽着跌坐在自己腿上,“今日怎的左一句盛华右一句盛华?她心疼与否,干我何事?”
宋昭宁怕牵动他的伤势,由他揽着,“不是你亲口说的要娶她?这会儿又来缠着本宫做什么?”
“那你来瞧我做什么?”他埋首在她颈间轻轻一吻,没有回答她关于要娶盛华的问题。
只道,“怕是消息一送到公主府,你就知是我故意引你来的。我这点儿小把戏,还瞒不过你。你说,不是心疼我是什么?”
宋昭宁瞪他一眼,到底在他怀里挣了挣。
“别动。”他扣紧她的腰肢,“有些日子不见了,就想抱抱你。”
她别过脸,却也没再挣扎,“你去程烈霆府上做什么?别说偷东西。你没那么笨。”
谢砚辞伸手按在她唇上,没答反问,“那你又闹什么脾气不肯收我的东西?专程让人给你做的,说扔便扔了?”
“难不成,今日听霍芷柔说我要提亲,还吃醋了?”
靳骁说两人在宫里不欢而散,谢砚辞便猜到了。
提亲的话,他的确说过。
照着霍芷柔耀武扬威的性格,碰上了,总得炫耀一番。
宋昭宁剜他一眼。
倒不是吃醋,她是真心觉着谢砚辞眼光不大好。
霍芷柔整个一没脑子的草包,与他哪里相配?
娶回去不是活受罪?
宋昭宁转头换上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。
眼尾吊着一星半点莫名地笑意,“我吃什么醋?谢三早被我吃干抹净了,只怕新婚之夜,你还得念着本宫的好……吃亏的是她霍芷柔,我又不亏。”
烛火明明灭灭,漾在谢砚辞的侧脸。
阴影之下的神情,叫她有些琢磨不透。
未及两人说话,院墙外忽起一阵极轻的脚步声,有人踏碎了落叶。
宋昭宁猛然绷紧身上的弦,已经起身。
这铺子鹤卿已经赁下,周围应该都是公主府的人。
可外头的脚步分明如做贼一般。
谢砚辞趁机将她抵在窗边,垂眸低笑,“又跑什么?小公主现在推开我,正好叫外头的人瞧见——你猜,明日会不会传出‘长乐殿下与北燕太子偷情’的趣闻?”
“嘘。”见她要恼,他忽然捂住她的嘴,“无妨,待会儿靳骁会将那老鼠逮进来。”
片刻后,靳骁将人揪着扔在两人身前。
“是你?”宋昭宁扬声道。
苏雪棠捂着孕肚,瘫跪在地上。
她惊慌失措看着两人,然后指着宋昭宁,骇得嘴里说不出一句整话,“你、宋昭宁,你竟然、敢与北燕太子私通……”
“你、大逆不道,我、我要去告诉盛华公主。”
她躲在外面已经听了一会儿,更是透过窗棂亲眼见着两人无比亲密的举动。